“好像是什麼,過江的人要跟他們打仗,他們要準備的東西。”
南煙點了點頭,蜻蜓畢竟不懂軍事,說起這些來也是磕磕巴巴的,想來,應該是在江岸上修一些水軍營寨,預備接下來的一場大戰。
南煙道:“本宮知道了。那他身邊的人呢?”
蜻蜓道:“隻有那個小滿留在那邊給他熬藥。”
說完,她看了南煙一眼,輕聲說道:“娘娘再關心他也沒用了,咱們都搬到這裡來了,今後見麵的機會怕是也不多。”
聽到這話,原本把院子裡的落葉掃到角落裡的兩個人下意識的停了一下,抬頭看向他們,但立刻又低下頭去繼續掃地。
倒是南煙,微微挑了挑眉。
沒想到,蜻蜓會這麼跟她說話。
這丫頭雖然之前還是個深居閨閣,不通世事的小姑娘,但現在看來,已經不是什麼都不懂了。
長得倒是快。
南煙淡淡笑道:“行了,你下去吧。”
蜻蜓點點頭:“是。”
說完轉身回了後麵的小房子,而南煙站在台階下,看了一眼院子裡的風景,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她就一直在翊坤宮裡安安靜靜的呆著。
進入後宮之後,正如蜻蜓所說的,再沒機會見到許世宗,但南煙每天還是跟人打聽他的消息,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有的時候甚至都沒辦法回皇宮來休息,每次回來,臉色都非常難看,小滿在武英殿後麵天天給他熬藥,可不管怎麼樣,都像他自己說的那樣,這一口氣一直是吊著的,而現在,吊得越來越艱難了。
這期間,祝成瑾來過兩次。
也像南煙說的那樣,他並沒有碰過她,哪怕有的時候兩個人一起用膳,南煙的唇槍舌劍氣得他臉色發白,氣都喘不過來,可這個人始終沒有動過南煙一根手指頭。
這樣的日子,若不是一直記掛著祝烽,若不是一直算著龍袍做好,和許世風渡江的日子,倒也算得上是不錯。
隻是,這一切都是表麵的。
南煙平時在人麵前做得再是悠然自得,在祝成瑾麵前再是伶牙俐齒,可到了晚上,萬籟俱靜,身邊沒有一個人的時候,她也就沒有辦法再偽裝下去。
她會裹著被子發抖,會咬著被角在夢裡流淚。
尤其是,最近的每天晚上,她都會重複的夢見冉小玉,夢見她手中提著一把滴血的刀,而自己走過她身邊,想要去尋找那個人的身影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
連,屍體,都找不到。
“皇上……”
南煙知道是夢,知道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就是沒有辦法從每天像毒蛇一樣糾纏著自己的夢境裡抽身出來,相反,她的心越沉越深,好像要沉入一個無底的深淵,頭頂的光在慢慢消失,甚至連她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難受。
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頰。
暖暖的,粗糙中帶著一點溫厚的感覺,是她過去這些年再熟悉不過的觸感,一瞬間,這隻手的觸摸仿佛透進了夢裡,將她一下子從無底深淵當中拉了起來。
“皇上!”
南煙一下子睜開雙眼,從夢裡醒來。
可是眼前,卻是一片空。
偌大的翊坤宮裡隻有她一個人睡在床上,頭下的枕頭甚至都還是濕漉漉的,被她的眼淚所染濕了。
剛剛的,是夢?
她有些恍惚的不知所措,門外響起了很輕的敲門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