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煙就一直坐在臥榻上,看著外麵的夜色出神。
今夜發生的事,有些亂。
她在腦子裡細細的過了一遍,想想有沒有什麼事沒有做好,或者,有沒有什麼紕漏。
其實還好,不管這個夜晚有多混亂,她所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讓聽福殺小滿,而祝成瑾連對許世宗都這麼冷酷無情,自然不可能為許世宗身邊的一個小廝來找自己討回公道。
最要緊的,就是那三個錦囊的順序。
想到這裡,南煙輕笑了一聲。
其實這個時候,比她更頭疼的,應該是武英殿內的祝成瑾,三個錦囊的順序,足夠讓他今天晚上做一場噩夢的。
隻是,他會怎麼選呢?
是堅守金陵,與朝廷劃江而治?還是昭告天下,揮師北上?
又或者——
正想著,朵兒和江大河已經忙完了,朵兒又殷勤的問了一句:“娘娘要休息了,需要奴婢為娘娘鋪床嗎?”
“嗯?”
南煙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床鋪。
淡淡道:“不必了,本宮自己來,你們拿熱水來服侍本宮洗漱吧。”
“是。”
朵兒一聽,也明白這位貴妃娘娘並不完全信任他們,床榻那種私密的地方,顯然還是不讓他們觸碰的,於是也不敢多說,讓江大河送了熱水過來,她服侍南煙清洗了一番,南煙換上了祝成瑾讓人送來的新的睡衣,伸手理了理,倒是乾乾淨淨,連線縫都沒多一根的。
南煙道:“你們退下吧。”
“是。”
朵兒行了個禮之後,便退出了翊坤宮,也關上了門。
聽著外麵的腳步聲漸漸的走遠,南煙這才起身走到床上去躺下。
一盞微弱的燭火照著她的眼睛,裡麵也有一點微弱的光在閃動著,這個時候,她真正要擔心的,是聽福。
祝成瑾的人會怎麼對他?
雖然在做這件事之前——不,應該說,在跟著自己進入星羅湖的時候,聽福就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可不管怎麼樣,他跟了自己那麼多年了,南煙還是希望他能活下來。
祝成瑾會讓他活著回到自己的身邊嗎?
想到這裡,南煙的心也像是紮了一把刀似得,隱隱作痛,讓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她忍不住側過身來,一隻手抱住了枕頭。
這時,她的手突然摸到枕頭下麵,仿佛有東西。
“嗯?”
南煙愣了一下,立刻伸手一掏,從枕頭下麵竟然掏出了一封信來。
信封上寫著:司南煙親啟。
這個字跡有些陌生,是自己完全沒有見過的,也不知道是誰留在自己的枕頭下麵,南煙微微蹙眉,聽了一下外麵除了風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聲音,便靠坐在床頭,接著屋內的燭火打開了那個信封。
裡麵,是兩張信箋。
打開第一張信箋,竟然是一份休書。
南煙略讀了一下,再看看下麵的落款,竟然是許世宗的手筆,這是他要休掉自己的發妻顧氏,令其帶著女兒歸家自省,將來嫁娶兩不相乾。
看到這裡,南煙的眉頭已經擰了起來。
她又匆匆的打開另一封信,竟然是許世宗要脫離許氏宗祠,從此,他不論婚喪嫁娶,飛黃騰達或是窮途潦倒,與許家再無乾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