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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烽平靜的說道:“金陵,竹間書院。”
“什麼?!”
這一下,不僅祝成瑾大驚失色,連南煙都驚了一下,麵露詫異之色的睜大雙眼,抬頭看向祝烽。
金陵?竹間書院?
也就是祝烽修建大慈恩寺,南下祭祀高皇帝和陳皇後的時候?那已經是整整五年前的事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祝烽就已經懷疑起了祝成瑾?!
“竹間書院……”
在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之後,祝成瑾的聲音一沉,轉頭惡狠狠的瞪向了站在岸上的簡若丞,但祝烽卻又接著冷冷說道:“那個時候,他還沒有看清一切,我也不是從他身上知曉你的存在。”
“那是——”
“夏儂生。”
祝烽冷冷的說起了一個名字,在場的人,甚至南煙都愣了一下。
但幸好,這個時候她也是在高度的緊張中,立刻就從記憶的深處找到了這個名字的主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當年竹間書院裡那個一直跟他們作對的夏輔修——夏儂生。
祝成瑾自己也皺起了眉頭。
顯然,他對這個名字是沒有太深的印象,或者說,是已經完全忘記了。
祝烽冷冷笑道:“這種小人物,你大概根本不會在意。但,正因為你不在意,才能讓朕抓住這麼一個人的出現,再慢慢的摸到你的身上來。”
“……”
“這個夏儂生,是崇文四年的殿試第二名。”
“……”
“這種書生,就跟許世宗一樣,骨子裡抱著‘正統’兩個字,連朝廷都不能用他,況且,他還是你欽點的榜眼,更不可能輕易為他人所用。所以,在查出他的身份之後,朕就開始懷疑在背後搞鬼的人是你了。”
“……”
“你大概也想不到,隻是一個人,就把你一直以來藏匿的身份都暴露了吧。”
雖然看不到祝成瑾的臉,但天光漸露,也能隱隱的感覺都他一張臉扭曲得幾乎猙獰。
而祝烽,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
他本就出身行伍,練就了喜怒不易形於色的本事,雖然這些日子來的步步為營,如今已經將他原本看上去失守的地方一個一個的奪回來,如今更是不動聲色的就將祝成瑾和他的人馬逼到了絕境,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但他仍舊淡淡的,好像就隻是做成了一件普通的小事一般。
畢竟,真正喜怒形於色,因為一點小得小失就忘形,最終失掉大好河山,甚至將原本能奪回來的江南都再次失去的人,就站在他的麵前。
祝烽看著祝成瑾,淡淡說道:“看來,你不是沒想到。”
“……”
“你大概,根本就沒有在意過這個人,若不是朕在這裡提起,恐怕你都忘了有這麼一個人,曾經聽命與你了吧。”
祝成瑾沒有說話,但這種沉默,也隻是默認而已。
祝烽搖了搖頭。
麵對著眼前這個人,說是你死我亡的對手也對,但真要說起來,祝成瑾是他的侄兒,是他的晚輩,他長歎了一聲,說道:“你可知,你為何總是會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敗在朕的手下?”
“……”
“那就是因為,你從來都不在意人,不在意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