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都嚇得扶著圍欄,驚恐的看著這艘船。
“怎麼回事?!”
南煙也有些驚惶的抓著祝烽胸前的衣裳,抬頭看著他。原本以為大局將定,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但突然出現這個變故,頓時讓她有些無措。
難道,又有什麼意外?
但一抬頭,卻見祝烽一隻手抓著圍欄,整個人穩穩的站在甲板上,好像一座巍峨不動的高山一樣,另一隻手還環著南煙的腰讓她靠近自己,在南煙驚惶失措的抬頭看他的時候,他低下頭來,用沉穩的聲音說道:“彆怕。”
隻聽他這兩個字,南煙立刻安下心來。
甚至也不再多問。
而祝烽護住她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對著周圍那些驚惶失措的人說道:“不必擔心,是船底進水,水灌進船艙了。”
“什麼?!”
眾人大吃一驚。
幾個船工立刻打開甲板上的小門往下一看,果然,船底不知什麼時候漏了一個巨大的洞,江水正滾滾的往裡湧著,整個船艙下麵已經積了至少一尺來高的水了。
而堆積在下麵的那些火藥,早已經被江水浸透。
難怪剛剛,雖然祝成瑾拿出了火折子,祝烽的臉上也沒有絲毫懼怕的樣子,甚至,祝成瑾被蜻蜓推下船頭的時候,手中的火折子明明扔進了那個洞裡,也沒有一點響動。
看來,這是祝烽早就安排好的。
郭密他們還有些不知所措:“船底怎麼,怎麼漏了?”
祝烽沒有理他們,倒是一直站在一旁不聲不響的陸臨川看了他們一眼,平靜的說道:“這艘船在出發之前就被我的人在船底鑿了一個大洞。”
眾人一聽,再看剛剛祝烽是跟著他的人一起上船,頓時心裡也有些明白。
隻怕陸臨川早就已經跟朝廷的人勾結了。
甚至,剛剛他們聽到了,星羅湖內天罡連環塢已經陷落的消息,隻怕這件事也跟他是脫不開乾係的。
這時,另一艘船上的李忱在看到陸臨川竟然是站在祝烽這一邊的時候,立刻憤怒的指著他罵道:“陸臨川,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畜生!”
陸臨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竟也沒有回應。
這個時候,不管李忱和他手下的人再怎麼憤怒,甚至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可現在他們分彆在兩艘不同的船上,李忱他們的船倒是沒事,可眼看著渡口那邊已經行來了不少的船隻,船上還揚著龍旗,顯然是祝烽事先就安排好了的人馬在這裡等著。
果然,不一會兒,他們的船就被包圍。
朝廷的人馬先上了那邊那艘船,將李忱他們全都捆了起來。
這些人被綁著下船的時候,還在對著陸臨川不停的咒罵,南煙雖然有些意外,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多問,而且,看著陸臨川並沒有一點羞愧的模樣,反倒神情顯得很輕鬆,好像投靠朝廷,出賣星羅湖,對他而言隻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緊接著,朝廷的人馬往這邊來了。
船艙下麵的江水很快已經灌到了一人多高,他們的船也在飛快的往下沉,但因為知道有人接應,所以祝烽他們一點都不慌,他隻是牢牢的抓著圍欄,一隻手護著南煙。
等待那些船隻過來接應。
倒是郭密他們有些不明白:“船底鑿了大洞,我們的船怎麼可能還走了那麼久,從昨晚下水到現在,至少也有六個時辰了。”
陸臨川看了祝烽一眼,見他仍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接著說道:“我們將鑿下來的木板用魚膠重新粘回去了,這些魚膠是我們天罡連環塢特製的,遇水即化,但化的速度是我們可以控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