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南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但麵子上還得掛住,她跟著祝烽走到門口,看著他走出去了,小順子也跟上去,自己才屈膝行了個禮:“恭送皇上。”
走遠了,祝烽還對著他們擺了擺手:“外頭風大,你們兩個就彆出來了,留在這裡說說話吧。”
說完,便已經走遠。
南煙這才站起身來,回過頭,就看見許妙明若有所思的站在自己的身後,抬頭對上自己的目光,她立刻低下頭去:“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南煙笑了笑:“你坐吧,皇上走了,咱們兩個不該更拘謹才是。”
“謝娘娘。”
說完,許妙明又走回到剛剛的地方坐下。
雖然是不怎麼拘謹,但她反倒沒什麼話了,南煙也明白,若她一直是存著那樣的心思,對著自己也的確是沒什麼好說的,祝烽走的時候故意讓她留下來,肯定是用來膈應自己的。
想到這裡,她又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故意說道:“簡二公子這些年,就一直在道長這裡?”
許妙明大概也知道她開口一定會問簡若丞,毫不意外,恭恭敬敬的說道:“是。簡家出了那件事之後,他幾經流落,最後跟著祝成瑾到了星羅湖。貧道知道他出身書香,不願意跟那些人同流合汙,就跟大哥——哦不,就跟他們提了一下,讓他留在貧道的宅子裡。”
南煙微笑著:“你護著他,這很好。”
許妙明道:“娘娘這話言重了。貧道也隻是,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其他的大事,都是他自己拿的主意。”
南煙故意笑道:“你們兩個,他是拿主意的人?”
“……”
聽到這話,許妙明愣了一下。
她畢竟從小出家,許多世俗的話都不太通,但畢竟也是個通透的人,想了想就明白南煙這話的意思了,立刻站起身來,說道:“娘娘這話,貧道擔不起。”
看著她這樣,南煙反倒有些意外。
從仁孝皇後喪禮上初見時,她對著自己那種審視的目光,到後來若水告訴自己,許妙明曾經對著一方手帕,吟出“橫也絲來豎也絲”的詩句,再到這些年來他們兩個人的相處,南煙幾乎可以肯定,許妙明對簡若丞是有情的。
既然如此,自己這麼說了,她怎麼反倒是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樣子?
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嗎?
她這個樣子,反倒讓南煙有點尷尬,好像自覺兩廂情願,結果上門提親被人轟出來一樣難堪。
她說道:“這裡也就本宮和你兩個人,有什麼話,還說不得?”
“……”
“本宮進宮服侍皇上這些年,受過仁孝皇後不少照拂,如今她雖然走了,可本宮跟她的情分還在。你若有什麼事,也不妨將本宮當做姐姐,若需要本宮為你做主,本宮義不容辭。”
“……”
許妙明一時也沉默下來,那雙略顯涼薄的眼睛再一次看著南煙。
好一會兒,她淡淡笑了笑。
“多謝貴妃娘娘。”
“那你——”
“娘娘的話,貧道明白是什麼意思。貧道也不隱瞞娘娘,過去我對簡二公子,的確是有幾分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