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我也知道,你一定是他們的孩子。”
南煙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
說起來,這個石天祿的年紀很大了,麵相上看起來是跟駱星文同歲的,而在駱星文的手下,他也算是話最少,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人,但是,聽他講話卻發現,他的內心如同一個少年,有一種莽撞的天真和直率,而且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直接把這件事刻進骨子裡。
這樣的人,可愛起來很可愛,可怕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眼看著南煙看著自己的目光顯得有些複雜,石天祿畢竟這麼大的年紀,也經曆了太多的風霜,早就看穿了人性。他淡淡一笑,說道:“你不必擔心。”
“……”
“我這一次來見你,不是要對你做什麼,老夫已經這把年紀了,求來潑天的富貴,也不過是指縫間的沙,吹吹就走了。”
南煙道:“那,老人家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見我,是為什麼?”
石天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說道:“就隻是想來看看你,看看故人之女。”
“……”
南煙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執拗的認定自己一定是司伯言和秦惜兮的女兒。
人老了,而且在這個年紀突然要離開幾十年來賴以生存的星羅湖,對他而言,就像是把一棵大樹突然拔起來,如同一顆蒲公英一樣隨風飄散,這個時候的人,心裡是非常倉惶的,需要一些往昔的東西,尤其是一些溫暖的回憶,給自己力量。
秦惜兮也許對他並無情愛,但對他而言,終究是少年時的一段心事。
是可以讓他釋懷的。
所以,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此刻的生命裡,需要一個“故人之女”罷了。
想到這裡,南煙道:“本宮不知道,想來,皇上也不會過問駱星文和幾位長老的歸處。”
“……”
“但是,若石長老需要本宮做什麼,作為故人之女,隻要對朝廷,對皇上沒有危害,本宮都可以答應。”
石天祿眼睛微微的彎了起來。
他看著南煙,笑道:“你一定是惜兮的女兒。”
“……”
“說話做事都像她。”
說完,又瞧了南煙一眼,仿佛有些惋惜的道:“就是長得不像。她漂亮得多。”
南煙尷尬的笑了一下。
也不止一個人提起過自己的容貌,其實過去她對自己的長相並沒有再多在意,隻是在成為貴妃,而且祝烽又是那麼一個形貌出眾的男人,多少有點介意自己並非傾國傾城。
再聽見石天祿這麼說,她隻酸溜溜的道:“是啊,不知道為什麼,人家都是歹竹出好筍,偏到我這兒變了。”
“……”
“她若泉下有知,好歹也給我拖個夢,告訴我為什麼沒把我生出一副好皮囊來。”
南煙這話原本也是玩笑。
可石天祿聽了,臉色卻微微有些沉重,道:“彆這麼說。”
“……”
“她,未必真的就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