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床邊,一邊拿手帕浸了涼水小心的給永平擦拭額角,一邊對南煙說道:“娘娘,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來的那位陳大人說話,好像隱瞞了什麼。”
南煙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說起來,宜妃跟陳玄似乎連麵都沒見過,卻能立刻就感覺到,陳玄的言語間有所隱瞞。
看來還真的是挺明顯的。
事實上,南煙這一路上心裡也一直掛著這件事,以她對陳玄的了解,這個人不應該是個那麼會做場麵事,說場麵話的人,可今天看他似乎已經染上了這些“惡習”。
而且,當聽說他們在船上遇到“意外”的時候,他和他身後那些官員的神情顯然有些不對。
宜妃幫永平掖好了被子,又轉頭看向南煙,一臉小心的說道:“他們,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她大概是知道當初金陵鬨出了那麼大的事,所以這一次跟著皇帝過來,還是有些小心翼翼,萬一再出現什麼叛亂,那就真的要人命了,難免多擔心了一些。
南煙立刻說道:“妹妹不必擔心這個。”
“啊……”
“彆的本宮不好說,但忠心這件事上,陳大人是不必懷疑的。”
“哦。”
“他是老國舅養大的,算起來還是皇上的兄弟呢,之前金陵城遭劫,也是他豁出命去才平定了叛亂,這一點上,本宮對他還是信任的。”
宜妃立刻笑道:“看來是妾多慮了。”
南煙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多想想也不是壞事。況且——”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宜妃道:“怎麼?”
南煙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本宮也覺得,他的確像是有所隱瞞。”
宜妃立刻道:“那皇上——”
南煙笑道:“如果連咱們兩都看出來了,皇上能看不出來嗎?既然不說,那應該是另有打算的。”
宜妃道:“這倒也是。看來,還是妾瞎操心了。”
南煙笑了笑。
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眼看著永平的情況好了一會兒,南煙又叮囑了兩句,便由若水和得祿陪著出了建福宮。
一路往翊坤宮走的時候,南煙還忍不住往周圍看。
若水輕聲道:“這裡跟五年前,還是不一樣啦。”
南煙笑道:“那是當然。”
其實,金陵皇宮並沒有遭到太大的損毀,就算重新修葺,陳玄用的也是過去的圖紙,但大家這樣看來,就是覺得一切都跟過去不太相同。
大概的確是因為,心情跟五年前走在這裡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樣的。
南煙一邊走一邊問:“皇上呢?”
得祿走上前兩步,說道:“皇上把陳大人他們幾個叫到禦書房去了,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商議。”
“哦?”
得祿輕聲道:“娘娘,要奴婢過去看看嗎?”
南煙想了想,道:“皇上跟陳大人他們說的自然是正事,本宮不好過問。你們也彆多嘴。”
得祿立刻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