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內,祝烽坐在桌案邊,臉上滿是怒容:“朕倒沒想到,這些人的胃口如此之大,一個恩科,全變成了他們自己人的提拔任用,拿著朝廷的官職做人情!”
“陛下,”鶴衣慢慢的將那些奏折放回到桌案上:“人情,還得做。”
祝烽皺著眉頭,抬頭看向他。
“陛下剛剛登基,而且,是從北平到金陵,在這裡的根基不穩。”
“……”
“之前登基一事,不就是這樣嗎?”
“……”
“如今,陛下還需要這些人,暫時——就容了他們吧。”
祝烽的牙咬得咯咯作響:“難道,你是要讓朕眼看著他們將朝中的官職,私相授受?!”
“陛下,”鶴衣平靜的說道:“這些人,是否真的紈絝無能之輩,尚未可知。陛下可以先把他們放到一些無關緊要的衙門,曆練兩年,若真有真才實學的,再提拔不遲;至於其他的,不妨做個人情。”
“……”
祝烽沉默了許久,才慢慢的說道:“做個人情。”
“……”
“鶴衣,也隻有你敢跟朕這麼說話。”
鶴衣平靜的說道:“因為陛下知道,鶴衣此言此舉,皆是為陛下著想。”
祝烽又沉默了很久,才終於長歎了口氣。
南煙小心的看了裡麵一眼,隻見珠簾後麵,祝烽坐在桌案前,臉上猶帶怒容,甚至額前的一根青筋都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