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點著燈火,她能看見頭頂繡著繁花金鳳的帷幔,能看到房頂縱橫交錯的梁柱。
卻看不清這近在咫尺的麵孔。
隻聽著他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又一次呢喃道:“南煙……”
他,在叫自己?
祝烽在酒後,叫自己的名字……?
這一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一陣紊亂,如擂鼓一般都要蹦出胸口了,一陣洶湧的,不知為何的情緒急切的湧了上來。
她抬眼望著上方,視線中有些模糊,更有些顫抖。
“皇上……?”
而就在這時,身上的那個人又咬了咬牙,像是恨得切齒似得,道:“該死的奴婢!”
“……”
南煙隻覺得胸口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一咬牙,猛地將他沉重的身體掀開,連滾帶爬的下了床,身上還有些酥軟,耳邊甚至還帶著他的呼吸的滾燙,可是這一刻,她隻覺得手腳冰涼。
身後的人沉睡著,沉重而綿長的呼吸聲還帶著濃烈的酒氣,而南煙沒有再顧他,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大門一關上,外麵的沉沉夜色立刻映入眼簾。
南煙的眼中還有一點流動的滾燙,讓她有些看不清,可是屋簷下的燈籠被夜風吹著,微微晃動著,不知為什麼,好像將周圍的景物都映照得搖晃了起來。
有些黑影,在眼前閃爍。
南煙急忙伸手擦了一下眼睛,再一看,是周圍巡邏的士兵。
這一次進入邕州,葉諍、簡若丞,連崔元美都不在身邊,祝烽甚至沒有交代一聲,就跟靖王一起喝得酩酊大醉,雖然這裡是靖王府,自然是守衛森嚴,可是——
她想了一會兒,走到房門外長廊上的靠椅上,慢慢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