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沉默了一下。
若是在過去,這個責罰皇後的確是逃不掉的。
但是剛剛,他自己也有些想明白了,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因為自己在邕州濫殺。
哪怕話不能說明,但在心裡,他逃不過。
於是歎了口氣,道:“皇後先起來。”
許妙音這才告罪,站了起來。
祝烽道:“這件事——皇後的確有治理後宮不嚴之罪,但你剛剛登上後位,要管那麼多事,也難免有不周之處,此次就當做一場曆練吧。”
“……”
“今後,要好生治理。”
“……是。”
雖然應了,但許妙音心裡還是有些詫異。
她心裡當然知道,祝烽不可能為這件事重罰自己,但小懲大誡應該是有的,畢竟出身行伍,懲罰分明一向是他的行事風格。
怎麼這一次——
是什麼,讓他改變了呢?
祝烽抬起頭來,對上許妙音有些疑惑的目光,自己的心裡也有些明了,不由得一笑,然後說道:“正好你來了,有兩件事朕也想交代你。”
許妙音忙道:“皇上請吩咐。”
“這件事已經查明,掖庭的宮女都是無罪的,你讓人去好生安撫。”
“是。”
“還有,快過年了——”
祝烽看著這個武英殿,道:“這是朕登基一來過的第一個年,今年又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好生操辦一下。”
許妙音一聽,忙喜道:“是。”
但下一刻,她又小心的說道:“皇上,既然已經快過年了,那是不是應該將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