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一直聽到鳳姝關上門的聲音,這個人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這是一張很英俊的臉,隻是此刻,這張習慣了嬉笑,戲謔,從來就很少有正經表情的臉上,神情凝重,目光陰沉,透著一股沉沉的煞氣,麵色鐵青的盯著鳳姝。
寧王祝煊。
可是,看到他這幅樣子,誰又都不敢相信,這是寧王祝煊。
此刻,他的風度翩翩,放蕩不羈都消失殆儘,眼前,是一個誰都沒見過的寧王祝煊。
一看到他陰沉的麵色,鳳姝的心都顫了一下,她急忙低下頭:“寧王殿下怎麼到這裡來了?”
“……”
祝煊沒有說話,仍然盯著她。
鳳姝被他的目光盯得全身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而就在她剛退後一步的時候,祝煊突然伸手,一把扼住了她的脖子。
“啊!”
鳳姝驚得睜大了眼睛:“殿下——”
剛說了兩個字,喉嚨就被捏了起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看到祝煊陰沉著臉色看著她,手指不斷的用力,鳳姝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濁世佳公子,手上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力道。
幾乎,要把她的脖子都擰斷了。
而祝煊,這一刻真的想要擰斷這個女人的脖子。
他等了那麼久,隱藏得那麼深,裝作對朝政毫無興趣,每天無所事事,臥花眠柳,讓所有的人都對自己失去戒心,就是為了這一天。
可是,祝烽,卻不是那麼容易對人失去戒心的人。
他也不是一個會對兄弟手軟的人。
從祝烑的下場,就看得出來。
而這一次,總算有了機會,讓他找到了合作者,更得到了一個驚天秘密,足以讓他輕而易舉的,推翻這個看上去堅不可摧的男人。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更不允許任何人,打亂自己的計劃。
而眼前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他的牙都咬緊了,手上的力道更重,指尖隻要再一用力,就能捏斷她的脖子!
“殿——下——”
她艱難的說道:“饒命……”
祝煊卻絲毫沒有鬆手,仍然捏著她的脖子,手上還在不斷的用力,讓鳳姝的喉嚨發出難捱的,格格的聲音。
他麵色陰沉的盯著鳳姝,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道:“誰讓你自作主張?”
“……?”
“誰讓你,動冉小玉?”
“……!”
是因為冉小玉?
鳳姝這才恍惚的想起,是因為對自己動手的關係,冉小玉才被祝烽關進了天牢,而之前,在鶴城的金樓彆苑那段時間,祝煊似乎一直在對冉小玉獻殷勤。
原來他——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悔又急,但眼看著祝煊的手越來越用力,自己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連呼吸都快要無法繼續,她隻能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殿下,要為了她,阻斷大計嗎?”
“……”
這句話,讓祝煊的手指微微的一鬆。
立刻,空氣一下子湧進了鳳姝的鼻子和胸膛,她猛地呼吸起來,嗆得劇烈的咳嗽,而祝煊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她,她就像一個失去了引線的木偶,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
又喘,又咳,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抽搐。
像她這樣美豔的女人,原本是男人手心裡的寶貝,事實上,在過去的歲月,也有無數的裙下拜臣,甘願將她捧在手心裡。可是,來到炎國之後,她卻幾乎沒有嘗過這樣的待遇。
祝烽……若不是有那個茶,若不是自己身上的香,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
而祝煊……
鳳姝越想越氣,又不敢真的指責什麼,隻是在氣息稍微喘勻了之後,勉強抬起頭來,說道:“殿下,難道要為了冉小玉,殺我嗎?”
祝煊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灘爛泥。
冷冷的說道:“本王不是為了她而要殺你。”
“……”
“而是你,自作主張!”
“……”
“為本王做事的人,隻要規規矩矩的去做本王交代的事就好了,誰要是敢自作主張,壞了本王的事,本王饒不了她!”
鳳姝又喘了兩口,說道:“殿下是說,我自作主張嗎?”
祝煊冷笑了一聲。
“本王隻是要你控製皇帝,讓他對周遭的一切都放下戒心,讓本王有親王尹京的機會。而你,從中謀私,獲取他的寵幸,你想要做什麼?”
“……”
鳳姝的身子微微一顫。
祝煊上前一步,緊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是不是覺得,得到了他的寵愛,你也可以當人上人,哪怕不為本王做事,也無所謂?”
鳳姝低下頭,輕聲道:“不敢。”
“你最好明白,”祝煊冷冷道:“你,還有你的主子,跟本王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也不要以為,得到了皇帝的寵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
“你要搞清楚,他終有一天,是會清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