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煙早早的起身了。
外麵還在打仗,就算他們現在已經住進了金樓彆苑,身邊有人服侍,也不可能太輕鬆。不過,昨晚讓女兒睡在身邊,聽著她呼呼的聲音,還是讓她安心不已。
如果這一陣風雨能夠快一點過去,就好了。
起床之後,先喝了下麵送來的藥,苦得她一張臉都皺了起來,不過,喉嚨處的沙啞感的確緩解了不少。
嘗試咳嗽兩聲,也不那麼痛了。
南煙微笑著,又聽見身後呢喃聲,回頭一看,小心平還爬在床上,小屁股撅得老高,剛要叫她,她就像土撥鼠一樣往被子裡鑽。
南煙忍不住笑了笑,對冉小玉道:“讓她再睡一會兒吧,前兩天一直顛簸著,她也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是。”
冉小玉便拿了熱水來,服侍她梳洗。
頭發梳好之後,南煙想起了什麼來,問道:“皇上呢?”
“皇上,他一直在六合堂那邊。”
“沒出去嗎?”
“聽說,沒有。”
“哦……”
雖然知道,現在肯定不是他們到處遊玩散心的時候,但昨晚城頭上還打了一仗,祝烽卻一直待在彆苑裡,完全不管外麵的戰事。
他是那麼放心的嗎?
可祝煊,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擊潰嗎?
正想著,小門子走到門口,輕聲道:“皇後娘娘到。”
許妙音來了。
南煙回頭與冉小玉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有些奇怪,皇後怎麼突然到了,但還是立刻起身,走過去跪下相迎:“妾拜見皇後娘娘。”
許妙音從外麵走了進來。
“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許妙音走進來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床上堆著的被子,冉小玉急忙說道:“皇後娘娘莫怪,公主殿下累著了,還在睡。奴婢現在就把她叫起來。”
“不必了。”
許妙音抬手阻止了她,又笑了笑:“小孩子貪睡,本宮不在意這個。”
說話間,聲音也輕了一些。
南煙輕聲道:“不知皇後娘娘前來,有什麼吩咐。”
許妙音道:“聽起來你說話沒什麼問題了,傷好了不少吧。”
“今天喝了一回藥,好多了。”
“本宮也知道,你這些日子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不敢。”
“傷好了就好,至少該說的話,你能自己說了。”
“……?”
南煙愣了一下。
這句話,似乎是話中有話,她小心的看了許妙音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皇後娘娘要妾說什麼呢?”
“……”
許妙音看著她,又想了想,然後說道:“貴妃,皇上並沒有完全想起你,跟你的往事,也沒有問過你,對不對?”
南煙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心,已經有些沉了下去。
她意識到,許妙音此時來找她,是為了祝烽。
又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許妙音沉沉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本宮也明白皇上的意思,有一些事,彆人說,不如自己去聽,去看,去感受,這樣才會是最真實的,你說,是不是。”
南煙點頭:“是。”
“但——”許妙音又接著說道:“不論如何的去聽,去看,去感受,都離不開人。聽,終究是聽人說的話;看,終究是看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