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冉小玉回頭看著她:“皇上……去玉蘭居了……”
“……”
南煙遲疑了一下。
但立刻說道:“皇上應該是為了魏王的事去的。”
“哦?”
“他二人的事,隻有他二人知曉,而且,魏王的事不同其他,關係著國之根本,皇上不能大意。”
聽她這麼說了,冉小玉的臉上仍然有些憤懣不平,嘀咕著道:“可我一想到娘娘那樣維護魏王,她卻這樣對娘娘,我心裡就不舒服,恨不得——”
“不要胡說。”
南煙對著她搖了搖頭:“你啊,就還沒受到教訓嗎?”
“……”
冉小玉知道她說的是自己行事總是目無尊卑,之前就因為冒犯麗嬪鳳姝而被打入大牢。
冉小玉癟了癟嘴。
隻是,她又看了一眼玉蘭堂那邊,這才把門關上,走回到南煙身邊,輕聲說道:“娘娘,你就不擔心那個秦若瀾又使什麼狐媚子迷惑皇上?畢竟,他倆曾經相好過啊。”
“……”
南煙的心微微的一顫。
這個問題,事實上也是她一直不願意再去想的。
祝烽對自己,其實她一直很有信心,即使失憶之後,他仍然能在茫茫人海,甚至,茫茫大海中找到自己,重新愛上自己,那不是上天給的緣分,又是什麼?
可是,秦若瀾曾經在她心裡紮下的那些刺,也並非完全沒有效用。
他們兩,的確曾經相愛過。
南煙現在享受的任何的甜蜜美好,她也都曾經經曆。
也有了一個兒子。
甚至,不管她現在做什麼事,犯什麼錯,祝烽對她始終有最後的一點寬容。
當然,她的心裡也並非要祝烽對一個曾經愛過的女人鐵石心腸棄若敝履,那樣的男人也未免太過無情,可是,她的心裡,就始終有一點擔心。
所以女人,真是矛盾。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說道:“我還是相信皇上。”
“嗯?”
“我愛的人,我對他有信心。”
看到她這樣,冉小玉也不再說什麼。
隻是,她靈敏的耳朵突然聽到外麵的一陣風聲,立刻回頭:“什麼人?!”
南煙被她驚了一下,立刻睜大眼睛看向門口:“怎麼了?”
風聲呼嘯,吹著外麵院子裡的樹梢搖晃著,樹影映在窗戶上,好像有人在走動似得。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是我。”
“……”
南煙愣了一下,立刻道:“不傷?”
她急忙起身,親自走過去打開門。
果然,門外站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正是黎不傷。
隻有屋子裡的一點光照在他的臉上,也映照不分明他的表情,因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讓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鬱,隻有那雙狼眼,在暗夜中微微的閃爍著光。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南煙的心裡驀地生出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好像深夜在自己的家裡,打開門,卻看到了一匹孤狼站在麵前一樣。
可是,他是不傷啊。
南煙隻遲疑了一下,臉上就立刻露出了笑容:“不傷,你怎麼來了?”
她臉上那細微的表情也並沒有逃過黎不傷的眼睛,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因為要啟程離開,所以特地來向你辭行。”
“辭行?離開?”
南煙心中疑惑,還要再問,但外麵一陣風吹來,雖然已經快入春了,可晚上的風還是很冷,讓黎不傷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徹骨的寒意。
反正,現在也不是在宮裡,不必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