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貴妃?!
而祝烽的眉頭,也擰了起來。
原本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他心情鬱悶,卻釋放不出,這些日子,所有的人都在他麵前小心翼翼,諱莫如深,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他的心頭憋悶,好像憋著一口氣。
馮千雁突然提到“貴妃”兩個字,就像是在他的心頭紮了一針。
有一點痛。
但,又好像讓憋悶的感覺褪去了一些。
他說不出那是什麼滋味,或者,自己也根本搞不清楚,隻是低頭看著馮千雁,說道:“你要給她送衣裳?”
“是。”
“為什麼?”
馮千雁低著頭,柔順的說道:“過去妾剛入宮,曾經受過貴妃的教導,心中還是極為感激。”
“……”
“如今,貴妃娘娘受難,妾不能以身代受,但,還是希望能為她分憂。”
“……”
祝烽沒有說話,目光更陰沉了一些。
周圍的嬪妃,連同許妙音,眉頭都皺了起來。
說什麼曾經受過貴妃的訓導,誰都知道,那是當初司南煙看穿了她要邀寵,以自己貴妃的身份強壓了她一頭,這個時候,她居然會這樣想?
她真的,這樣不計前嫌?
連吳菀,也看著她。
祝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應該知道,她是個罪婦,朕將她打入冷宮,你去冷宮送衣裳,是想說,朕做錯了嗎?”
這話一出,馮千雁急忙跪了下去。
說道:“皇上恕罪,妾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
“……”
“貴妃她行為不端,與人糾纏不清,這一樁樁的罪名妾絕對沒有要為她洗白的意思。隻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說到這裡,她的頭磕到了地上。
祝烽沉沉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咬緊了牙。
“行為不端”,“與人糾纏不清”,這幾個字,仿佛又在他心上狠狠的捅了幾刀,他用力的抽了一口氣,卻有一種詭異的,鮮血淋漓的暢快感。
就好像,有人將他的傷口徹底的撕開。
雖然痛,但也痛快。
他冷笑到:“你要去便去。”
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一看到他走,葉諍玉公公他們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的,而葉諍回頭看了一眼,眉頭緊鎖,想要說什麼,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跟著走了出去。
等到他一走,眾人才相繼站起來。
有些人不解的看著寧妃,輕聲道:“娘娘這又是何苦?”
“是啊,還惹皇上不高興。”
“現在可好,皇上生氣了。”
馮千雁的臉上卻是一臉平靜的微笑,轉身對著同樣疑惑的許妙音道:“皇後娘娘,容妾告退,回去為貴妃準備衣物。”
許妙音看了她一眼,道:“你,去吧。”
“謝娘娘。”
說完,她轉身退了出去,其他的人自然也都相繼告辭,退出了永和宮。
走到半路上,惠妃吳菀攔住了她。
“寧妃,你這是做什麼?”
“……”
“為什麼要在皇上麵前提起那個賤人,為什麼還要給那個賤人送衣裳?你是怕皇上還沒有忘記她,故意提起嗎?”
馮千雁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惠妃娘娘息怒。”
“……”
“妾這麼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