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恕罪,自從那天秦娘子到我們宮裡大鬨之後,娘娘氣得動了胎氣,幾天都沒有睡好。今天,今天好不容易躺下補眠,睡得有些沉。”
“哦……”
“奴婢立刻去叫醒她。”
聽到她這麼說,許妙音也隻能抬手阻攔道:“罷了,她好不容易睡一會兒,就不要吵醒她。”
含香在心裡鬆了口氣:“是。”
於是,又退了回來。
許妙音慢慢的走進延春閣,看了看裡麵,床幃都垂了下來,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輕聲道:“睡了多久了?”
“睡了大概有,有一刻鐘了。”
“嗯。”
含香急忙扶著皇後坐下,又奉上了熱茶,輕聲道:“不知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皇後自然不會和她說話,坐下之後,隻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站在許妙音身後的宮女淳兒上前說道:“今天邵太醫進宮的時候,不小心摔傷了,要在家裡養傷一陣子,之前一直都是邵太醫為寧妃娘娘安胎的,今天不能來了,皇後特地換了汪太醫,今後為寧妃娘娘請脈,今天,也特地過來看一眼。”
這時,旁邊傳來“哐啷”一聲。
大家轉頭一看,卻是小宮女琴兒臉色蒼白,不小心撞到桌角了。
許妙音蹙起了眉頭。
含香立刻道:“你怎麼的,這麼美規矩呢?”
琴兒急忙跪下:“奴婢該死。”
含香也跪在許妙音麵前,說道:“皇後娘娘恕罪,她不懂事,也常惹寧妃娘娘生氣。”
“……”
許妙音看了他們一眼,倒是淡淡的:“無妨,也不是什麼大事,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
大家再起身,含香對著琴兒擺了擺手,琴兒立刻退到角落裡去,不敢再有動作。
氣氛,有些冷了下來。
許妙音沒有再問他們什麼,也不再說話,就靜靜的坐在那裡喝茶,看樣子,好像是要等著寧妃醒來似得。
含香滿頭大汗,轉頭看著裡屋的床。
床幃仍然是紋絲不動。
剛剛寧妃痛得那麼厲害,現在一動不動的睡在床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許妙音一直坐著,含香為她的茶杯續水了兩次,連茶葉都喝淡了。
當含香又一次上前來添水的時候,一邊倒水,一邊心亂如麻的看著床幃,突然手一抖,茶水潑到了桌上。
她嚇得急忙跪下:“奴婢該死,皇後娘娘恕罪!”
許妙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晃蕩的茶水。
半晌,隻淡淡一笑。
“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事,你起來吧。”
含香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卻見許妙音也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袖,說道:“看來,你家主子是太累了,本宮也等不到她醒來。汪太醫,咱們就先走了吧。”
汪白芷一直沒說話,隻靜靜的站著,這個時候才開口:“是。”
含香又小心的送他們到了門口。
一直看著他們的背影都走遠了,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急忙跑回延春閣,一把撩開床帳,就看見馮千雁臉色蒼白,汗水幾乎將衣裳頭發都浸透了,虛弱的臥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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