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謀害皇嗣之罪,是要滿門抄斬的,他能接近馮千雁,跟她應該是沒有私人恩怨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
南煙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裡冒了出來。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顫抖,懷裡的人也不安的動了一下。
“……”
南煙立刻小心得屏住呼吸,低頭看著他。
卻見祝烽歪了歪腦袋,往她懷裡摩挲了一下,口中發出模糊的呢喃,然後,又睡著了。
“……”
南煙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羨慕他這個時候還能睡得著,不用像自己一樣去想那麼複雜又煩心的事,也不知道是應該生氣,他這樣睡得舒舒服服的,自己還得去想那麼複雜又煩心的事。
正生著悶氣,窗外又傳來了玉公公的聲音。
“那皇後娘娘準備如何處理?”
許妙音歎了口氣,說道:“邵仁是已經歸案了,交到刑部那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隻是這個韓光啟,隻怕還得加派人手,再找找看。”
“……”
“本宮總是擔心,這個人的目的不單純。”
“是啊。”
之後兩個人又說了兩句,皇後也聽出祝烽是短時間內也不會醒來了,便說道:“好了,本宮就先回去了。這件事,等皇上醒來之後,勞煩公公跟皇上說一聲。”
“皇後娘娘這是折煞奴婢了,這是奴婢的本分啊。”
“若皇上沒醒,也彆吵著他。”
說道這裡,她看了偏殿那緊閉的門窗一眼,輕歎了口氣:“他也難得這樣休息休息。”
“是,奴婢明白。”
“嗯,你守著吧。”
“娘娘慢走。”
南煙聽著許妙音慢慢離開的腳步聲,之後,玉公公又走回到院子裡,仍舊吩咐其他幾個小太監好好的盯著這邊,一有響動,要立刻準備服侍。
接下來,周圍便又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安靜,倒也給了南煙一點可以冷靜思考的機會。
韓光啟……催產……
寧妃……死胎……
這在常人看來,隻是一樁膽大包天的罪行,可是,一想到自己在回京途中,被那個神秘人掠走的那天晚上,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南煙的心就沉了下去。
那個時候,那個神秘人催促自己,趕緊將祝烽引到玉門關去,而自己則告訴他,寧妃的孩子還沒有出生。
畢竟,皇嗣沒有一個結果,皇帝當然是不會離開皇城的。
而那個神秘人就說——
這件事要有一個結果,未必隻有讓孩子出生這一個辦法。
當時,自己就拒絕了,而那神秘人也未置可否,南煙以為,他已經放棄了,但現在看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放棄。
韓光啟,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人。
這個人,在朝中,甚至在宮中都布有他的眼線和觸手!
隻是,他沒能直接對付祝烽,仍然寄希望於讓自己將祝烽引到玉門關去,一來,可能是在皇城內不好動手,二來,大概他的手下都如韓光啟這樣的人,品級不高,不能接觸到祝烽,甚至,也不配接觸到自己。
就連寧妃,他們原本也很難接觸得到。
可是,因為邵仁受傷,加上寧妃自己又開始走邪路,就跟韓光啟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