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打量完,這一大一小,才慢悠悠開口問道:“二位,可有事?”
“老人家,是小女前些日子從山坡上滾落下來,傷了額頭。這些日子傷口雖然漸漸的好轉,可是我們一家人還是有些不放心。今日咱們進城來,就是想請您再給小女瞧瞧,小女的傷口是否還有大礙。”
“哦,小丫頭過來,給老朽瞧一瞧。”崔郎中聽說小丫頭在山坡上跌落下來,就一定要再給小丫頭檢查一遍傷口。
當小丫頭摘掉頭上的鬥笠,走了過來。老郎中不禁露出和藹的笑容,好清秀的丫頭。
老郎中,又仔細的看過依晴額頭上的傷口之後,又讓她坐下。
“來,坐這兒,把右手放在脈枕上。”
“是。”依晴依言坐在了老郎中桌子旁邊的凳子上,伸出了她纖細的手腕。
謝文安的眼睛,落在閨女纖弱的小身板兒上,是一陣心疼。閨女長的根本就沒有同齡的孩子高,就是二弟家的婉姐兒,也比晴姐兒高出了半個頭。這些年來,都是他們做父母的虧欠了晴姐兒。
謝文安隻顧著自己的傷懷,沒有注意到老郎中的臉色,是越來越凝重。
直到半晌之後,才開口的說道:“萬幸,小丫頭的傷口恢複的很好,隻是這傷口有點大,以後恐怕會留疤。還有……”
老郎中的話,衝淡了剛才賣了白米之後的那點喜悅。
說到這裡,老郎中又瞅了謝文安一眼,才麵色晦暗不明的繼續說道:“老朽實在是想不出來,一個這麼大點兒的小丫頭,身子為何會虧損的如此嚴重?難道這麼小的孩子,天天都被奴役的不能睡覺,還要做很多的活計?”
……
謝文安:想到五年來,小小年紀的晴姐兒,為這個家所付出的辛勞,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郎中瞧著一臉傷悲的謝文安,不像是不在乎孩子的人,就及時的拐了一個彎。
“小丫頭的身子,一直都虧的厲害,以後一定要仔細的調養,不然……將來子嗣上,會有些艱難。”
謝文安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臉色因為自責而扭曲了。
老郎中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的砸在了謝文安的心上。刹時,就讓他的心支離破碎。
怎麼會這樣?我苦命的晴姐兒,謝文安現在真的想,抱著閨女大哭一場。
可是在閨女麵前,他不能哭,鎮定了半天,謝文安才開口問道:“老人家,我閨女的身子,可有何方法補救?”
“辦法嗎?不是沒有。”
“老人家,您但說無妨,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願意。閨女,就是我的命啊!”
說到這裡,謝文安再也克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愧疚,淚水慢慢的流了下來。
“爹,我沒事兒的,我真的沒事兒,您要相信我。”瞧見爹爹落淚,謝依晴慌了。
謝文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真的希望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不會讓閨女受這麼多的苦和累。
“爹爹,我真的沒事兒。”見爹爹一直不說話,謝依晴真的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