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梳頭發依晴,聽見劉氏的聲音,也顧不得頭發隻梳了一半,就跑了出來。“奶,我馬上給您開門。”
聽見大孫女兒的聲音沒有異樣,老兩口兒的心,終於全落下了。
等依晴打開院門,劉氏先拉著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說:“以後可不許再這樣嚇奶了,咱們以後,這銀子寧可不掙了,也不能讓你受累。”
“奶,我知道了。”依晴說完,就和一霖一起,把爺奶拉進了院子。
佟氏見公婆這麼早過來,忙出來打招呼。“爹,娘,您二老咋不多睡一會兒。”
“是呀!好不容易,咱們今天不用去書院送早食。”
“習慣了,這麼大的年歲,哪有那麼多的覺。”謝望春沒有說,他們是擔心晴姐兒,才早早的過來。
謝文安見爹娘都過來了,就想到前幾天晴姐兒說的話。“娘,您稀罕什麼樣式的簪子?是福壽字的,還是雲型的。”
劉氏聽了大兒子的話,先是一愣,不知道大兒子要乾啥?
“娘,咱們家這些日子,掙了些銀錢,晴姐兒就說:給您和我嶽母一人買一支簪子。晴姐兒還說了,咱們現在先買銀簪子,將來肯定給您買金簪子戴。”
“哎呦!還是我大孫女兒惦記我。”作為女人哪有不愛美的,就是年紀大了,也不例外。
以前家裡沒條件,就是再稀罕也沒用。現在家裡好過了,劉氏聽見這是大孫女兒提議的,當時就應了。
“我呀!還是稀罕那個雲型的簪子。”劉氏沒有說:隔壁的王老太太,有支福壽字的簪子,劉氏不太喜歡那個樣式。
“好,等一會兒銀樓開業了,我就給您去買。”
“啥時候買都成。”劉氏嘴裡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卻是另一個想法,那就是越快越好。她自己都暗自納悶兒,這脾氣咋還越來越像小孩了。
辰時初,謝文忠也領著妻兒過來了。
“來,咱們開飯嘍!”王嫂子一句話,家裡的男人們,都圍著方桌坐好。
婉姐兒坐在矮桌前,瞅著忙前忙後的王嫂子,想起來昨天晚上奶說的話。
“就算王嫂子是下人,也不是咱們家的下人,更不是你的下人。”
聽了奶的話,她覺得奶老糊塗了。那王嫂子不是謝家的下人,乾啥還待在謝家?
可是這話,她就是長了十個膽子,也不敢和奶說,她怕奶會生氣。
隻是這些話憋在心裡,就像是一股邪火,忽上忽下的,燒的她心裡難受。
“姑娘,您也坐那兒吃飯吧!”王嫂子也替自家姑娘抱不平,她在謝家待了這些日子,把謝家的事兒,也了解個大概。
她知道謝家小店,是自家姑娘開的,要是沒有自家姑娘,這謝家小店啥也不是。
姑娘家,為了家裡能過上好日子,苦點兒,累點兒,都沒的說。可是同樣都是謝家的姑娘,差距咋就這麼大?
那個所謂的謝二姑娘,從昨日進門,到今天早上,就沒做過一件正經事兒。
昨天,自家姑娘在點心房裡忙的手沒停閒。而這位謝二姑娘,她可是看的清楚,扒著門縫瞧了好半天,要不是謝家老爺子出言嗬斥,她能瞧到日落西山。
再瞧瞧今天早上,咱們姑娘幫著打理早飯,而那位謝二姑娘往那一坐,跟那幾位爺有的一拚。
春桃見晴姐兒在廚房幫忙,而婉姐兒坐那兒不動,心裡也是著急。可那畢竟是繼女,有些話,她這個繼母不好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