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日大元和英子都在家,梅子早就被人牙子帶走了。
旁邊的紅衣婦人,見宋老太太跟眼前這位長身玉立滿身貴氣的少年哭訴,心裡就開始打鼓。
她在外麵混跡多年,那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就這位公子負手而立什麼都沒有做,她就自覺矮了半截。
在鬆嶺縣曹大少爺那是橫著走的人物,也沒有這位公子一半的氣勢。
這人比人,不得了啊!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是很識時務的。
既然想好了退路,紅衣婦人就望著宋老太太先開口了。
“那個老太太,你既然不願意賣孩子,咱們也不強求。那個…你把銀子給咱們,咱們就走。”
宋老太太:“……”
不等宋老太太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男子低沉的聲音。
“你把銀子給誰了,就找誰去要,還有強行逼良為奴是犯法的。”
“額~?”紅衣婦人回頭,就見一群人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後。剛才說話的,正是領頭的這位三十出頭的清俊男子。
等紅衣婦人瞧清楚這位的長相,登時是心肝亂跳。
我的娘啊,今兒好看的男人咋都叫奴家瞧見了。那位金尊玉貴的少年公子,她這個年歲不好總盯著人家瞧。可是這位官人,哎呦,可羞死奴家嘍。
依晴:他們一家子都站在這兒,這個女人乾啥?莫不是發癔症?
沈謙見小丫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即就大聲嗬斥道:“給他們一家放下藥錢,馬上給本公子滾。”
紅衣婦人見這位公子發怒了,頓時就嚇的渾身直哆嗦。可是她想到花出去的幾兩銀子,就心有不甘的壯著膽子小聲的說道:“公子,他們可是簽了身契的,死契。咱們也付了銀子。”
沈謙看了一眼,冷冷的說道:“剛才不是告訴你們,銀子給誰了,去找誰要。賣身契,當著本公子的麵撕毀。”
“是。奴家曉得。”
紅衣婦人說完,再也不敢耽擱,悄悄的給地上趴著的兩個大漢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們去那個乾瘦的小老太太身上拿銀子。
兩個大漢掙紮了半天,才站起身來。
扈氏見兩個大漢向她走來,就開始撒潑打滾的嚷嚷:“搶錢了,殺人了…。”
隻是看熱鬨的,加上沈謙一行人,沒有一個搭理她的。
她那個賭鬼兒子,被春山踹暈過去還沒醒過來。
兩個大漢見沒人幫她,手腳可痛快了。不由分說,扯開她的褂子,在她的褂子裡搜出來六兩銀子。
“掌櫃的,銀子都在這兒。”
“都拿給我。”
紅衣婦人見銀子都拿回來了,就笑嗬嗬的準備收起銀子。
她剛要把銀子放入袖袋,就聽見那位公子朗聲說道:“撕毀身契。還有,你們打完人就想走?哪有這樣的道理?”
“公子息怒,奴家現在就撕。”
紅衣婦人說完,從袖袋裡摸出來一張身契,打開來給公子瞧了一眼,才不太情願的親自動手,把那張身契撕成碎片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