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衝看著憤怒的人群,他真想把這個老王八扔在這裡被大家撕了才好。
可是想起來謝大人的話,他又不得不開口。
“請眾位鄉親們都坐下,本官既然已經把被告曹大滿提來,肯定是要他接受縣令大人公平的審判。眾位鄉親父老,不管哪位有冤情,隻要遞上狀紙,縣令大人一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今天周大衝說話,也帶了一定的技巧。他把【被告曹大滿】先說出來,就潛在的意識裡平息了眾人一部分的怒氣。
這種暗示就是告訴大家,大家不要急躁,曹大滿馬上就要接受審判了。隻要曹大滿接受審判,大家就都能報仇雪恨了。
有了周大衝的暗示,大家再把曹大滿此時被嚇的瑟瑟發抖的模樣兒,與以往的心狠手辣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做對比,心裡頓時就好受多了。
雖然還是有人跑過來,脫下鞋子呱唧曹大滿,可是與剛才的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情形相比,已經是好太多了。
至少,周大衝能帶著一個完整的曹大滿進入公堂。
在瞧見謝大人那一刻,周大衝才如釋重負般的說道:“縣令大人,下官幸不辱命把被告曹大滿帶……到。”
隻是周大衝這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見公堂之上的那個老者,第一個衝了過來,脫下來自己的鞋子,就往曹大滿的身上狂抽。
老者一邊拍鞋底子,一邊張嘴喝罵:“曹大滿,你也有今天?真是蒼天有眼呐!”
老者的動作太過迅速,把上麵高坐著的謝文安都給整懵了。
旋即有想到,這鞋底子還真是如自家小棉襖說的那樣,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之佳品。
您聽聽,您瞧瞧,看著老者用鞋底子奮力的呱唧曹大滿,他都不能說什麼?
頂多過一會兒,讓人把老者拉開的時候,說一句不得擾亂公堂。
而曹大滿,就算被鞋底子拍的鼻青臉腫的,也說不出來啥來。因為鞋底子可不算凶器,這一點作為曾經的縣丞,曹大滿肯定也很清楚。
公堂上的人,見老者用鞋底子把曹大滿拍的抱頭鼠竄,都忍著笑。
終於,曹大滿受不住了,大聲的向謝文安呼救:“謝縣令,救命啊!謝縣令快點兒救救下官。”
謝文安仔細觀瞧,見曹大滿的兩腮,這會兒都變的紅撲撲的,這才正襟危坐道:“住手,不得擾亂公堂。”
“威~武~”
拄著水火棍的衙役,喊:【威武】的時候嘴裡都漏風了。
沒法子,誰讓他們都認識曹大滿。這會兒見曹大滿的的老臉上,都被老者抽出了紅骨朵兒(紅臉蛋兒),不笑才怪。
謝文安卻沒笑,一拍驚堂木,大聲的問道:“堂下,下跪何人?”
“下官,曹大滿。”曹大滿這會兒,才有機會,把公堂之上的人都暗暗的掃了一眼。
這些熟悉的也好,陌生的也罷。都滿臉憤恨的盯著他。
尤其是剛才用鞋底子拍他的老者,正氣喘籲籲的瞪視著他。
”曹大滿端詳著老者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的指著老者說道:“我好像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