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玄霜淩嚇得在空中胡亂飛舞,在碰到紅衣人的蟲子時那條銀色的綢帶還哆嗦數下,硬是將蟲子甩下去。
百裡輕淼在前麵跑,紅衣人一扭一扭地追上來,邊跑還邊說:“為什麼師壇主和阮壇主都覺得我醜,明明裘壇主在的時候不是這樣的,裘壇主可喜歡我了,經常誇我,我好想念裘壇主啊。咦,你身上為什麼有裘壇主的味道?你彆走啊,等等我!”
百裡輕淼哪裡知道師壇主裘壇主,她隻知道那個被迫與紅衣人接吻的阮壇主太可憐了。她心驚肉跳,一路狂奔,卻根本甩不脫紅衣人。她覺得自己不是打不過對方,而是不敢打。
就在絕望時,她左眼忽然看到一間屋子正發著光,忙推門衝進去,將房門鎖死,捂著狂跳的心口屏住呼吸,生怕外麵的紅衣人發現自己。
紅衣人站在門前,歪頭瞧了一會兒,“嚶嚶”哭了兩聲後道:“這裡是師壇主請的客人,不能打擾,我得走了。”
說罷委委屈屈地一扭一扭離開,他想念裘壇主。
百裡輕淼聽得腳步聲漸漸遠去,終於沒那麼害怕了,她拍拍心口,觀察這個屋子的環境,左眼卻一眼就看到一位手拿著書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也專注地看著她,百裡輕淼的左眼與對方的視線就這樣黏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
鐘離謙:“……”
他方才忽然一陣心悸,久違地感覺到十分害怕的情緒,知道是同心蠱發作,正待想辦法平心靜氣時,一個女子衝進房中。至此,鐘離謙的視線便離不開這位女子,隻覺得她的身影仿佛硬糊在眼前一般。
就好像……有個人整張臉貼在你雙眼前,身上還綻放著萬丈光芒,隻看兩眼就覺得眼睛疼,偏偏還無法移開視線。
鐘離謙滿腦子都是百裡輕淼的一張大臉,心想這又是什麼新的折磨人手法嗎?
百裡輕淼要好一點,她左眼全是鐘離謙的臉,右眼倒是能觀察周圍環境,可雙眼看到的東西不同實在太難受了,她覺得眼前出現了重影,鐘離謙動一下,百裡輕淼就頭暈想吐。
看來隻能蒙上眼睛了,鐘離謙心念一動,拿出一個布條蒙上眼睛。修真者可神識外放感知周圍環境,雙眼看不見也沒麻煩。
對方的動作提醒了百裡輕淼,她立刻扯下一條衣袖,斜著綁在自己的左眼上,僅露出右眼,這下舒服多了。
右眼可以清楚地看到鐘離謙的樣子,是個翩翩公子,百裡輕淼看見他動了下,嚇得貼在牆上,映月玄霜淩於麵前瘋狂打轉,惶恐道:“你彆動,保持這個樣子就好,彆放蟲子!”
鐘離謙感到她驚恐的心情,心中默默背誦詩文,讓自己和百裡輕淼都平靜下來,淺笑道:“姑娘放心,我生來就是這副樣子,不會變的。在下鐘離謙,敢問姑娘芳名?”
“鐘離謙?鐘離世家的人?”修真界常識百裡輕淼還是知道一點的,她發覺自己已經冷靜,猜測道,“閣下也是被抓到此處的嗎?”
“算是吧。”
鐘離謙平和的態度令百裡輕淼放鬆下來,她收起本命法寶,拱手道:“上清派百裡輕淼,我本與師父下山遊曆,路過鬼邙山,被人抓到這裡,師父現在下落不明,我正在這裡尋找師父。鐘離公子可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
“玄淵宗,冥火壇。”鐘離謙回答道。
他心中疑惑更勝,聞人厄為何要將自己與這樣一個普通的正道弟子綁在一起?而且此女子似乎對此事一無所知。
“玄淵宗?”百裡輕淼當下更覺不對,之前她見過聞人厄,明明聞人厄是個很好的前輩,也見過清雪師父,應該不會傷害他們啊?
難道聞人前輩遭遇不測,玄淵宗已經易主了嗎?不,也有可能是冥火壇的人擅自做的。
百裡輕淼自儲物腰帶中取出聞人厄給她的信物,她本來一生也不打算使用這個信物的,不過為了師父,還是要試一下的。
暗中觀察的聞人厄見到那信物心中暗道失策,決不能讓百裡輕淼用信物召喚自己。他一旦出現,鐘離謙還怎麼和百裡輕淼單獨相處?
殷寒江看到尊上難得露出為難的神色,當下戴上鬼麵具,周身氣勢一變,化為一道殘影進入房中,從百裡輕淼手中搶走信物。
“你是什麼人!”百裡輕淼與鐘離謙立刻靠在一起,他們感覺到殷寒江的實力不差,心意相通的兩人當下決定聯手對敵。
鬼麵人手持信物,指尖在七殺花紋上輕撫,沉著嗓子道:“你不配拿此物。”
戴上鬼麵具的殷寒江不必掩飾自己的表情,他這幾日心中壓抑,似乎隻有此刻,擋住臉,麵具下可以展現出自己真正的表情,他才稍稍放鬆一下。
於是他有些陰沉地看著百裡輕淼與鐘離謙,想起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心中劇痛。
若不是這兩人,他又怎會察覺到自己的心意,又怎會像現在這般痛不欲生。
他若是不知道該有多好?
殷寒江將信物貼心口放好,沒有傷害兩人,安靜地回到聞人厄身邊,取下麵具,露出那張沉靜忠誠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百裡輕淼:我好像聰明了,這不是我的錯覺!
鐘離謙:嗯,那確實是我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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