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剛剛的錄音已經清除完畢。”
“知道了。”托尼低頭看著腳下的紐約城市,在這個高度下來往的車輛和人群都是那麼渺小,但那個遠去的白色色塊卻十分的明顯,“提取的信息整理好文本,嗯,全部放進最高權限的文件夾裡。”
他頓了頓,嘴角止不住的抽搐起來,甚至覺得自己要有心理陰影了,“雖然可能性不大……整理一下這幾年出現過的,臉蛋或者氣質格外不同的人的名單還有資料。”
畢竟按照加拉哈德的解釋,英靈無論是外貌還是某些特質都可能會發生升華,這就是阿斯托爾福是粉色頭發的原因。據說他們那裡還有什麼藏藍色頭發、綠色頭發的英靈,早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然而托尼並不習以為常,而且他懷疑至少最近三個月……也可能半年到一年,他都要對外貌端麗的少女產生心理陰影了。
“哦,對了。”擦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托尼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點開了一個文件夾,將右下角標著日期與時間,明顯是監控錄像的視頻全部選中。
他的視線停留在日期最近的一個監控視頻,畫麵中,白發少年輕輕鬆鬆將便利店裡的劫匪單手放倒,還不忘把被打暈的劫匪綁好平放在地上,這才背著那個眼熟的保溫箱瀟灑離去。而其他的視頻也與這個沒多大區彆,同樣的主角以超越常人的彈跳力躍到樹上摘下氣球救下小貓,從來不記得遮掩自己的麵目。
“刪掉吧,Jar,沒用了。”托尼情不自禁地微微彎起唇。如果白葵拒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托尼就準備把這些展示給他看……然而白葵幾句話就已經交代得乾乾淨淨,他的準備就成了無用功。
“全部?”
“全部。包括視頻源頭,用無關的視頻替換掉,交給你了J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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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斯塔克大廈後,白葵慢跑著回了披薩店,沒幾分鐘就被推了出來,還換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他的老板毫不客氣地把他推到店門外,緊接著用力甩上了大門,“你已經連續工作一個月了小加,給自己放個假吧。放心,今天的錢也會給你的,畢竟那位斯塔克剛剛給我們投了一大筆錢,這都是你的功勞。”他本來想拒絕的,但斯塔克先生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白葵捏著衣服上還沒被剪掉的標牌欲言又止,又看了看這上麵的普拉達logo,甚至無暇去考慮老板的話是不是哪裡怪怪的。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花花綠綠的襯衫,猜測這身衣服怕不是托尼親自選的,這恨不得用每個細胞都去展示自我的風格,實在太斯塔克風格了。
問題在於,他要送多少外賣才能還得起這身衣服的錢?要不……去應聘當托尼的保鏢?
接下來的整個下午的時間,他開始地毯式地尋找著聖杯,但不出所料,今天的結果也同這一個月以來一樣的一無所獲。
明明聖杯散發的魔力始終彰示著存在感,可仔細去搜尋的時候就無影無蹤了。這有點像是關了燈後耳邊的蚊子聲,沒完沒了的嗡嗡聲在耳畔揮之不去,打開燈想要尋找的時候卻什麼也找不到。
夜幕將至,昏黃的夕陽將柏油路麵染上了橙紅色,路燈在白葵的身後一個接一個地亮起。有結束一天工作的年輕父母帶著年幼的孩子在公園中散步,有白發老人牽著三隻不同品種的狗呼吸著新鮮空氣,那三隻小狗不知在爭吵什麼,汪汪地叫個不停。
白葵放緩了呼吸,將這平凡而寧靜的一幕收入眼中。他看得非常認真,像是要將眼前的畫麵全都深深地刻在腦海中。
夕陽將白葵的影子拉得很長,他若有所感地低下頭,一隻灰黑毛色的小貓崽正在蹭著他的褲腿。注意到他的視線,小貓兩隻鈷藍的眼睛滴溜溜一轉,直接喵了一聲倒在白葵的腳上。
“是你啊。”他抱起這隻碰瓷的小貓,熟練地撓了撓它的下巴,“今天沒有在樹上迷路嗎?……啊。”
白葵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因為這隻以公園為家的流浪貓咪脖頸上多了一條掛著牌子的項圈,身體也顯然被清洗過,不再是臟兮兮的模樣。
“巴恩斯!”貓的新人主人很快追了過來,他看著這一幕啞然失笑,還以為這隻調皮貓咪又去樹葉之中打滾了,結果隻是賴在了彆人的懷裡不肯走,“……你好?謝謝你幫我捉住他,不然我還要進行不知多久的拉鋸戰。”
白葵微微仰起頭,視線在麵前的人連土氣的格子襯衫都掩蓋不住的蓬勃胸肌上停頓了幾秒,“不是我捉的,是他自己來找我的。”
今天的史蒂夫羅傑斯並沒有穿製服也沒有戴麵罩,但白葵還是輕而易舉地認出了他,畢竟就在幾天前他們還麵對麵交談過,“你收養了他,對嗎?”
但那時史蒂夫麵對的不是加拉哈德這張臉,因而他理所當然地隻將白葵當做路過的陌生人,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有一天我在跑步經過的時候,他主動抱住了我的腿,我想可能是希望讓我帶他回家吧?”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伸出指點了點貓咪的頭,“現在看來這隻是他的習慣?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乖的樣子。”
“不,如果像你說的那樣,第一次見麵就抱住了你,那麼他確實很喜歡你。”白葵把這隻被取名為巴恩斯的貓送到史蒂夫懷中,巴恩斯不太高興地甩了甩尾巴,但也還是老老實實地在美國隊長的臂彎中伸著懶腰。
而美國隊長,他那雙手臂抱盾牌與敵人時非常輕鬆,可要擁抱一隻小貓咪卻笨拙了許多,白葵要好艱難才能繃住表情不讓自己笑出聲,“好好照顧他吧。以及,貓咪其實不太需要帶出來溜,也最好不要帶貓去太遠的地方,很容易跑丟。”
“……居然是這樣嗎?”史蒂夫四下看了看,確實沒發現有在溜貓咪的人,他充滿歉意地放輕力量擼著貓咪的頭,“在家裡的時候,他總是扒在窗邊用爪子抓玻璃,我以為他是想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