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神魁紮爾.科亞特爾, 是中南美地區的阿茲特克神話中的主神之一,是有著知識、科學、豐收等正麵神職的善神,也曾有著司掌金星與太陽的傳說。
而在阿茲特克神話中, 魁紮爾曾經特意現界去阻止用活物祭祀她的人, 並且告誡信徒們不要再活祭, 算是古代神明中的一股清流。
換句話說……她, 非常討厭活祭。既然如此,就算被豹女作為從者召喚, 她又怎麼可能坐視豹女亂來?
這可是白葵目前為止遇到的唯一一個身在敵方卻是秩序善的從者!不爭取一下,簡直對不起這難得的機會!
“原來如此,是魁紮爾科亞特爾神啊。”在羽蛇神提起拳頭的同時, 白葵抬起臉, 親近著他的大地轟然共鳴著,自地麵中湧出數根閃著銀色微光的鎖鏈,魁紮爾維持著笑容抬起腿, “呀,被認出來了嗎?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從者,仍然勇敢地向我舉起武器,看來你是名有實力也有勇氣的從者呢。”在她說話的同時, 能夠踏碎大地的一腳重重踏向天之鎖!
身為神明,魁紮爾是以分靈的形式現界,能夠發揮出的力量遠不如她的本體, 可即便如此,她那全然不留餘力的一腳也不是一般的從者能夠接下的, 可這一擊居然隻是令鎖鏈暫時偏移了方向,其本身毫發無損,重整旗鼓再次向她襲來。
魁紮爾見狀興致高昂地揚起唇角, 雙手與雙腳以肉眼難辨的高速出手,一次次地撞上鎖鏈將它們擊退。她的動作高效又富有美感,頭頂的羽毛飾品與身上的貝殼皆在她的旋轉中揚起,在鎖鏈叮叮當當發出的清脆韻律中,如同跳起了一曲激昂的戰舞。
這一弗拉明戈般的熱烈舞蹈,中止於鎖鏈的一端纏上了魁紮爾的手臂,又或者,在她看來,是她握住了鎖鏈。
“你的武器,很有意思呢,我能夠感覺到它的力量。”將小半森林夷為平地的戰鬥結束,魁紮爾連一滴汗都沒有流,她看了看百米外仍然被吊在原地的她的禦主,以及在他們停手後站到了白葵身旁的戴安娜,“本來以為會是場暢快的戰鬥,但你好像並沒有那麼投入,可以向我解釋一下原因嗎?”
“……阿茲特克神話的羽蛇神啊,你能察覺到吧,他對你沒有敵意。”戴安娜說道,儘管她也感到很不可思議,“就算是對豹女也是一樣。”
其實,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無法在羽蛇神身上感覺到殺意,哪怕雙方的戰鬥激烈到完全不容外人插手,可給她的感覺並不是生死之戰,而是單純的切磋。
魁紮爾爽朗地點點頭,“當然啦,否則的話,一開始我就會不顧一切地把你們一起打飛,把禦主救下來。”而不是這樣享受戰鬥。
青翠綠色長發的兵器歪了歪頭,“抱歉,並未讓你儘興嗎?我並不介意靠著戰鬥來檢測我能發揮出多少性能,但回收聖杯的任務優先級更高,我需要將力量用在真正的敵人身上。在我的認知中,你並非是我真正的敵人。”
魁紮爾沒有否定他的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於是白葵繼續道:“在我所知的神話中,你並不是會放任活祭的人。”他說著,發現魁紮爾的表情有所變化,了然道:“……嗯,你果然不知道這件事啊。”
所以才會不在豹女的身邊,要靠令咒喚回來,是被她用什麼借口支走了吧。
之前因為緊張禦主的情況,後來又沉浸在戰鬥之中,魁紮爾現在才經他們提醒察覺到這附近濃鬱的血腥味,魁紮爾怎麼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歎了口氣,“……禦主啊,真是的。”
這句話說出口,她鬆開了手上的鎖鏈,算是正式的休戰,而白葵也將鎖鏈收了起來。
他們一起回到豹女的麵前,白葵也解開了她身上的束縛。豹女一落地便立刻精神了起來,被獸血影響的她時刻都是憤怒的,但對戴安娜的憤怒現在轉移到了魁紮爾身上,揮爪襲向魁紮爾,“你背叛了我!?你也是騙子!!”
魁紮爾穩穩握住她的手腕,她還在笑著,可語氣比戰鬥中要低沉一些,“雖然回應你的召喚是一個意外,但大姐姐我是守信之人,不會做不利於禦主的事。可是,我也說過了對吧?我一定會幫助你解決你的詛咒,為什麼要違背說好的事呢?”
豹女臉色一變,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又是一拳打過去,出乎她所料,魁紮爾這一次選擇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硬是用臉接了下來。金發女神輕輕歎息,“抱歉,禦主,讓你等得太久了。”
豹女一時間失語,她硬生生抽回自己的手低下頭,目睹了這些的戴安娜眼神複雜,“豹女……不,芭芭拉,你果然是為了詛咒的事。”
“嗯,也就是說。”白葵拍了拍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揚起一個相當溫柔的笑容,“豹女,就是被古神厄茲卡爾塔加詛咒之人吧?那麼,隻要解決古神,她的詛咒就能解除,你們也沒有繼續持有聖杯的理由了吧。”
豹女被他說得有些發愣,不知為何,他的話似乎能夠安撫她躁動的神經,她的語氣不知不覺緩和下來,也能夠正常地思考了,“……如果你能讓我從這種痛苦中解脫,我根本不在乎什麼聖杯。”她對於這東西完全是一知半解,令咒的使用都是危急關頭的本能。
“……嗯,你果然也是很危險的英靈呢,但我並不討厭這樣。”魁紮爾看到她放鬆下來,也露出了同樣的笑容,“本來我確實是希望幫助禦主解決詛咒就回到英靈座。可現在我還有一點其他想做的事,待禦主的願望與我的事都完成了,我就會回到座上。”
白葵沒有問她是什麼條件,“好的。”
戴安娜有些欣慰地點點頭,“也算我一個。”
於是他們聚在一起商討起該怎麼辦,氛圍和睦得好像是在野餐,豹女這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瞳孔地震。
等等,我們是要去殺古神,不是殺一隻鴿子,為什麼你們都那麼淡定??
她又想了想,戴安娜是個半神的亞馬遜公主,她的從者魁紮爾也不是什麼無名的神,這樣看來隻有那個不知底細(而且身邊呆著很舒服)的野丫頭和她還算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