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趙曼一下子就從被窩裡麵跳起來了。
乾啥乾啥,洗鹽堿地,新區就那麼一條淡水河,從天山一路流下來的淡水,先經過農場,再就是草場,更遠再往北,穿過俄羅斯一直灌入北冰洋,到了更北方一點,氣候比較濕潤,有更好的草場跟湖泊,可那邊的交通環境沒有這麼好,暫時也沒有開發到那麼遠的地方。
可就這麼一條細細的河流,他要引進戈壁,灌滿他的農場,下遊就會受到影響甚至斷流,對生態也會產生致命的影響。
“可這不是瞎搞嘛,新區就這麼多水資源,就一條河,要是他挖了四通八達的水渠,他這裡是夠用了,我們草場的水資源就不夠了,再往下是一小片濕地森林,要是沒有水,那邊還能有森林嗎,這樣搞就是破壞生態!
知道什麼是破壞生態嗎,開墾過度就是破壞生態,影響大自然也是破壞生態,因為過度開墾跟過度放牧,像小東西這樣的野生動物就沒有了家,麵臨著快要滅絕的處境,以後人類會遭到反噬,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他這樣搞不行,我得去找他談談。”
趙曼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用過洗鹽堿地挖排堿溝的法子改良土壤,可做法比較溫和,時間跨度也很長,但即便是這樣,也造成了河水的減少,甚至提前斷流。
“這條河一直往北,要到卡斯
附近才有濕地和湖泊,水流才大起來,新區再往西走,靠的就是這條河的水流,如果在他八大農場把所有的水資源攔腰斬斷,影響的不止是你們的草場,還有更往西的地方,隨著時間流逝,都會變成荒蕪的沙漠,到時候他的鹽堿地是洗乾淨了,後麵好端端的草地都成了沙地,做這些事情就沒有了意義。”韓景瑜說。
韓景瑜到過比牧場更遠的地方,甚至坐過直升飛機鳥瞰新區,一直到達了最北端的卡斯地區。
再往西走,國營牧場範圍以外,還有好多沒有人力乾預到的地區,那些地方還生活著很多野生動物。
如果切斷了水資源,那些野生動物也就無家可歸了。
“不行不行,等會兒咱們家領了羊我就去找方和明,除了這事兒我還要找方和明談豆粕和桔梗,咱們乾脆有事情一起說完,我可不想再看見他那張陰陽怪氣的臉。”
上次趙曼在農場大顯身手,顯然駁了方和明的麵子,後麵趙曼再去找方和明談事情,他就沒有一次好好說話過。
現在奶用牛在國內沒有那麼普及,暫時還沒有弄到奶用牛,產奶的山羊又都送出去了,以後就隻能靠牛乳來供給新區跟唐城市區了。
入冬以後,大家對高蛋白質比以前更依賴一些。
隻是大家夥都在期待著發羊肉,可方和明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忙著挖水渠。
其實挖水渠當然是利於後代的好事,可再怎麼想要表現,也不該這個時候挖,冬天的土被凍得梆硬,一鋤頭下去土還沒有動靜,手上都起了血泡。
可方場長並不這樣想,冬天活兒少啊,此時不乾活的,等到開了春,萬物複蘇又要開始忙活地裡的莊稼了。
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把大家逼得太緊,不過農場不是她的農場,隻是每次去農場看見農工跟知青都叫苦連天的時候,她覺得心裡特彆不落忍。
雖然沒有朱秀英這樣的貪汙**的領導,現在又來了個瘋狂的種田達人。
趙曼心說今年的事情還沒有到頭呢,聽說農場剛榨了豆油,豆粕還有挺多,她要不過去找方和明要,到時候養豬場的跑去了就沒了。
豆粕的蛋白含量高,是很好的飼料,不光牧場想要收一些,養殖場
也盯著豆粕,肯定還要去要的。
孩子們見到了生火牆,覺得稀奇,看了一會兒又被外麵漫天的鵝毛大雪給吸引了,幾個孩子又跑出去堆雪人打雪仗。
趙曼穿好了衣服走出來,感覺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冷了,火牆邊上還有個爐子,整麵牆現在給燒透了,靠近了都能感覺到冒出來的熱氣。
灶上就有現成的熱水,打了熱水洗漱完畢,又擦上了香香的護膚品,等再走出來的時候,就被男人用一條兔毛圍脖給圈住了。
兔子毛是專門加工過的,軟軟的,暖烘烘的,再加上火牆也燒好了,所以屋子裡麵並不寒冷。
火牆是北方農村獨有的取暖裝備,跟炕一樣,不過因為火牆燃燒起來,散溫比較立體,新蓋的屋子一般都用火牆。
等熱量散發出來,兩麵牆體挨著的屋子,都會暖烘烘的。
漢人的家裡是如此,哈薩克人的大帳篷裡麵的炕床才稀奇呢,一個床足足有十幾個平米,每個小家庭下麵都鋪著棉被,睡在一個炕上,但是也不用睡在一起,相互之間還是隔開的,這老老小小的擠在一起才熱鬨。
當然,漢民也有南北炕之說。
火牆早就燒好了,連著火牆的灶裡麵也燒好了熱水,以後家裡燒上了火牆以後,白天留小火不用斷,因為灶上還燒著水呢,晚上可以就著這火做飯,整個冬天就不用做一次飯,生一次火了。
趙曼還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家裡的藕煤灶子就是不間斷的燒,長大以後又開始用煤氣天然氣,剛來這裡的時候,為了節省柴火,做一次飯生一次火,她早就忍不了了好嗎。
起來做好了早飯,送羊的人就過來了。
今年分的是殺好了的羊。
羊是個分到了部隊,等殺好了再送過來,送養過來的大卡車挨家挨戶的送,拿著各家各戶領到的肉票就可以領,一頭成年的羊大概160-180斤,各家各戶拿著票去抽簽拿,每一頭羊身上都有標簽,抽到哪頭拿哪頭。
這要是抽到了公羊的,自然是歡天喜地,公羊比母羊重。
這要是抽到了母羊,也不能怨天尤人,隻怪自己運氣比較差。
為了不引起群眾內部矛盾,這一批羊都是七八個月大小,重量也是差不多大的羊。
所
以今年倒是沒有因為抽簽抽到了小一點的羊,哭天喊地的事情發生了,一路上大家臉上都掛著喜氣。
孩子們在外麵圍觀了孫來娣的手氣,然後二娃一馬當先的衝進來院子裡,大喇喇的喊道:“媽媽,媽媽,三妮子的媽媽抽到了一頭好大的羊,咱們家的羊啥時候抽呀,咱們家誰運氣最好誰去抽!”
雖說刻意挑選的差不多大的羊,可大的跟小的之間也差了十好幾斤呢,能抽到大的,誰還想要小的呀。
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這麼早,趙曼剛洗漱完畢,就看見外頭已經熱鬨了起來。
最高興的是孩子們,一年就隻有這麼一次機會,就等著吃羊肉了。
“等等,咱們是不是全家都要去。”趙曼笑著起身。
“當然全家都要去了,爸爸也要去,那麼重的羊我們都拖不起的呀。”二娃說。
“那咱們家誰抽?”趙曼又問。
一家人都齊齊看著她。
作者有話要說:前幾天因為敏感詞的原因,修改了文名,好多親親反應沒有辨識度,那麼我改成《在年代文裡養國寶》咋樣?
這個文名當時臨時改的沒怎麼動腦子想。
文案又被鎖了,發個紅包征求踴躍發言,過幾天改文名,如果怕不記得我,請記得溜溜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