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顧慎言和一點紅疑惑的目光,陸小鳳努力繃緊臉皮,試圖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但他心裡邊兒已經快笑瘋了。
這倆人實在是太搞笑了,簡直遲鈍到無可救藥,顧老弟也就算了,清心寡欲還道門出身,想打一輩子光棍兒很正常,可一點紅喜歡卻不自知,還傻乎乎的讚成顧老弟的這番言論……哈哈哈哈哈!
以後怕不是得後悔死吧!
看著憋笑憋到臉都扭曲變形了的陸小鳳,顧慎言抽了抽嘴角,無奈道:“你這又抽的是哪門子的瘋?好歹注意點場合吧,大街上這麼多人呢。”
自毀形象也就罷了,嚇到人可怎麼辦?
沒看見旁邊那個小孩子都快被嚇哭了麼。
陸小鳳使勁兒掐了掐手心,勉強恢複了正常,隻是肩膀還會時不時的抖動一下,可能會被路人當成羊癲瘋發作。
“咳咳咳,時間也不早了,咱趕緊去集市上買東西吧。”
他有意無意的略過了顧慎言的詢問,迅速轉移話題。
顧慎言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但到底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因為時間確實有點緊。
作為一個有錢且舍得花錢的人,顧慎言買東西的時候當然會選最好的買,雞一定要是散養的土雞,魚一定要是今天才打撈上來,還活蹦亂跳的那種,羊要選肉質最細嫩的羔羊……
整個集市一通逛下來,三人不僅各牽了一匹馬,後邊還跟著頗為壯觀的一列車隊。
不同種類的生禽加起來,顧慎言少說也買了得有半百之多,隻靠他們三個一趟肯定運不回去,所以顧慎言便乾脆大手一揮,出錢雇了五六輛騾車,專門用來拉貨。
他們三個就負責騎著馬在前麵帶路。
真正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騾車能把這些雞鴨魚羊全都送到養殖場那邊,可怎麼安頓這些動物,就是顧慎言三人要操心的事情了。
“這鴨子怎麼還會咬人!”
一不小心被大白鴨狠狠啄了一口的陸小鳳,一邊跳腳一邊驚呼:“它撲棱起來勁兒可真大,哎哎哎彆再咬我了再咬我可要發飆了啊!”
顧慎言把魚都倒進了小池塘裡,頭也不回的提醒道:“你把它直接往鴨圈裡一扔就行了,它落地的時候會自己撲騰翅膀,摔不著的。”
明明是同時開的工,一點紅那邊都把所有的雞和羊安頓好了,陸小鳳這邊兒還在跟鴨子作鬥爭呢。
效率也是挺讓人發愁的。
還好不是自家夥計,要不然他一定得扣工資。
……
折騰到巳時過半,顧慎言三人才終於回到了店裡,才剛換完衣服從房間走出來,就聽到包子在前麵大喊有客人到訪。
來的正是花滿樓的長兄,花家大少爺花滿庭。
這位花家大少爺和顧慎言想象中的有點不同,他見過花滿樓的其他幾位兄長,或是眉眼或是嘴鼻,那幾兄弟相貌間都多多少少有些相似之處。
唯獨這位大少爺,從相貌上來看,找不出和花家其他幾位少爺有半分的相似點。
花滿庭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年紀,體態略有些圓潤,五官也很端正,稱得上英俊,但跟溫文爾雅真的沾不上邊,他身上既有江湖人的豪爽,又有商人的圓滑,未語人先笑,看起來倒也不難相處。
他跟陸小鳳也是老相識了,看得出來關係很不錯,一見麵就直接互相拍了拍肩膀。
隨意問候了兩句,花滿庭便將目光投到了顧慎言身上。
“這位就是顧老板吧,我可是早就聽七童他們說過了,除了廚藝絕妙之外,顧老板果然是翩翩君子,一表人才呀。”
顧慎言謙虛了兩句,也道久仰。
然後請對方落座,親手給他斟了一杯茶。
“我泡茶的手藝比不上花滿樓,花公子可莫要嫌棄。”
花滿庭接過那杯茶,卻沒有直接品嘗,而是從懷中取出了三份請柬,遞到了顧慎言麵前,笑道:“我年長你許多,若是不嫌棄的話,你可隨陸小鳳一樣,稱我一聲花大哥便是。”
“你是七童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無須這麼見外。”
三封請柬?
顧慎言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略有些疑惑的打開請柬來看了一眼。
卻原來,除了他以來,這請柬也有包子和一點紅的份。
“花大哥這是何意?”
顧慎言挑了挑眉,特意指了指署名送個一點紅的那份請柬。
那則傳聞還未徹底被人遺忘,這時候邀請一點紅,花家就不怕惹上麻煩麼。
顧慎言很確定這不是花滿樓的意思,因為以花滿樓的行事作風,即便要給一點紅送請柬,也會事先征求過一點紅本人的意願。
“好茶。”
花滿庭輕抿了一口茶水,才回答道:“這封請柬是家父特意準備的,顧老板無需多慮。”
說到這兒,他稍微停頓了片刻。
然後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是神侯府那位的授意,那邊好像有招攬一點紅入公門的意思。”
“是諸葛神侯?”
顧慎言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向一點紅,卻見一點紅也在看著自己。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將那封請柬放到了一點紅麵前,目光柔和下來:“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顧慎言本就沒有打算一直把一點紅拘在這裡,也早就跟一點紅說過,他如果想要離開,隨時都可以。
一切皆由他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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