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突破的話豈不就是大宗師的境界了?
不是說宗師跟大宗師這兩個境界猶如天塹,困死了無數驚才絕豔的武林高手麼?怎麼到了顧慎言這兒,突破起來就好像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了呢?!
二十歲出頭的宗師已經世所罕見,那二十歲出頭的大宗師呢?
這已經不能說是天才了吧,根本就是妖孽啊!
簡直可怕!
追命雖然沒吭聲,但心裡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那副又驚又駭表情叫顧慎言有些哭笑不得,忙開口解釋道:“其實我也沒把握能順利突破,隻是想嘗試一下,要跨過這一步絕非易事,我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隻是想通過這次嘗試從中吸取一些經驗而已。”
成功突破那道瓶頸的概率並不高,莫說是一半的把握,事實上,顧慎言連十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的不足之處。
薛衣人也曾告誡過他,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順利突破大宗師境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再曆練幾年,把心境打磨的更加圓滿之後再做嘗試。
可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因為失敗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寶貴的經驗。
再沒有人會比顧慎言自己更清楚自身的情況了,上天仿佛格外偏愛與他,過人的武學天賦讓他在修煉途中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阻礙,對他人而言近乎天塹的瓶頸在他麵前仿佛隻是一張薄紙,一戳就破。
但顧慎言捫心自問,倘若有朝一日,他沒有了這樣的偏愛,要像其他人一樣艱難萬分的去攀登天塹呢?
等到那個時候……他會不會因為吃不了那份苦,就選擇中途放棄呢?
答案是不知道。
就像越驕傲的人自尊心越容易受挫一樣,顧慎言必須得承認,太過順風順水的修煉過程讓他的心態有些飄忽,他雖然也追求更高的境界,卻沒有薛衣人那種朝聞道夕可死矣的覺悟。
這就是他心境上最大的不足之處。
他可以慢慢進行調整,但體會一下失敗的滋味,或許能讓他更快的擺正心態。
追命心說你還不如不解釋呢。
能有突破大宗師境界的機會,要換成是彆人不知道得有多高興,巴不得能成功,結果換成顧慎言,就是這麼一副能不能成都無所謂的態度。
簡直不要太拉仇恨。
追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略作思索後便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們調整一下人員安排,可以讓鐵手和冷血先留下,等第二批再撤離。”
拋開顧慎言那叫人一言難儘的態度不提,他要閉關突破這件事確實很重要,無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還是站在神侯府的角度上來看待這件事,都值得追命萬分重視。
而且這件事也確實不難解決。
有顧慎言同行,安全問題根本就沒必要擔心,所以他跟冷血鐵手三人之中,隻要有一個人隨行,負責和無情交接就夠了。
顧慎言:“我隻占一個名額就夠了吧,沒必要讓冷血和鐵手都留下。”
“這不還有一點紅麼?”追命挑了挑眉,語氣理所當然:“你要回去閉關的話,身邊總得有人幫忙守著吧。”
“……”其實顧慎言很想說沒這個必要。
知曉一點紅的心意之後,再相處起來,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彆扭和尷尬。
也說不上是逃避,但顧慎言確實是想趁機和一點紅分開一段時間。
可是在察覺到一點紅望過來的目光後……
顧慎言隻覺莫名心虛,話都到了嘴邊卻又愣是說不出口。
他這一瞬間的遲疑,好像叫追命誤會了什麼,立馬笑道:“你隻管放心便是。”
“雖然之前是說好了等這件事解決之後,就讓紅兄去神侯府幫忙,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世叔那邊想必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事已至此,為了不讓人覺出異樣,顧慎言隻好默認了這番說辭。
而後,他又和追命敲定了出發的時間,就在明晨。
“我去跟冷血和鐵手交代一下。”追命扭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側的曲無容,“至於其他人那裡,就麻煩曲姑娘代為通傳了。”
曲無容點了點頭,又重新戴上了麵紗。
“走吧……我們也去跟陸小鳳打聲招呼。”
看了眼始終默默守在自己身旁的一點紅,顧慎言忍不住在心底暗歎了一聲。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該怎麼不著痕跡的和一點紅減少接觸呢?
真叫人發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