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旺示意男人到一邊去,讓劉氏安撫安撫小妹。劉氏坐下來就是先歎了一口氣,然後說著一堆勸解的話。無非是讓陶林林想開一點,彆傷著自己身子。
陶桂紅插了一句,“若是傷了身,地裡的活乾不出來,房管事非打死我們陶家人不可。”
白夏再次遭受一千點的暴擊,她想到了被陶家兄弟倆架著她逃命時說的話,關鍵詞是佃戶。
從農奴社會以來,大Z國每個朝代的人都有等級之分,無數的奴隸、下等人、佃戶,這是舊時社會必不可少的背景。長達幾千年的等級劃分到了新Z國才徹底土崩瓦解。
她粗略一算,這個時候新Z國還沒影兒,所以自己這輩子若是不出意外就隻能當一輩子的佃戶?
心裡頭成千上萬的草泥馬狂奔而過,她捂著臉側身往地上摔。抱著‘摔摔回現代’的美好願望。但不儘人意的結果啊,隻在她額頭上留了個包。
“蒼天啊,放過可憐的孩子吧?”劉氏一昂頭,失聲大喊。
這時衝動的就不止陶玉銀了。陶成新帶頭,抓起斷了一個腳的椅子往門外衝。雖然不吭聲,但大家都知道他要去找胡家火拚。陶玉銀和大哥陶玉金也跟著行動,兄弟倆一出門差點撞上了停在門外的老爹。
“剛才打架的果然是你們陶家。簡直混賬,這個月的工錢全扣了。”
話說的是個中年男人,身材矮胖,小眼睛眯著,對陶家人可是一點客氣都沒有。
他就是房管事,桃林鎮鎮邊王府上的佃戶管事。上桃村和下桃村的佃戶都歸他管。兩個村子的人背後提到他隻會叫他房閻王。可見此人有多可怕。
在他身後還有十個服裝統一的王府護衛,成天跟著他巡視田地,但凡有不聽話的佃戶或是佃戶做錯了什麼事,他們手裡頭那根棒子可不留情。但他們也不會把人打死,專挑屁股大腿打,死不了人又能讓人活受罪,關鍵是還能照常乾活。
房管事的出現,讓陶家人心驚膽顫。承認打架那必定會被他們再打一次,不承認吧,房管事這張臉上已經寫了不會放過他們。
陶成新腿一軟跪地上去了,“房管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我保證那兩塊菜地明天一天就能全部鋤完草。你大仁大量,請彆跟我們這些窮人計較。你大仁大量,大仁大量。”
陶成新直往地上磕頭。身後兩個兒子雖是極不情願,但為了陶家的生死存亡,這男兒膝下的黃金不要也罷。
屋裡頭的人聽到了外麵的聲音,陶成旺要出來被劉氏低吼一聲喝住,陶成旺這就猶豫了。旁邊三個女兒靠在一起往牆角擠,盯著門外方向不敢吱聲。
白夏的腦袋裡翻出了跟房管事有關的記憶,簡直不是一個可怕可以形容。彆看他總是眯著眼跟笑似的,下起手來能把人折磨得哭爹喊娘。而且方法多達百種。
不知道他要怎麼對待外麵那父子仨?
正當大安緊著心時,外頭房管事卻是一改常態,笑嗬嗬的將半鬥米扔到陶成新麵前。口袋小,灑了十來顆米出來,陶成新才驚覺這袋子裡裝的是米。
“米?大白米……”
隻有富人才吃得起的大白米。
陶家兄弟也驚得張大嘴,屋裡頭的人聽到大白米這三個字時也是全體震驚。陶成旺想也沒想就衝出門來,劉氏也推開白夏跟著跑出來。牆角裡三姐妹則是各自對視,不敢往外跑。
白夏卻是想著,這天下哪有掉餡餅這等好事。那房管事指不定打了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