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新抱頭捂肩,反正全身上下都痛,他看了一眼白夏,眼裡全是不甘心和憤怒。
白夏明白他護女心切,也知道王府經常傳出這個丫鬟死那個家丁死的事,王府就像個陰蓸地府。所以,她爹和大哥二哥才拚老命不讓她去。
但是,做這樣的抵抗換來的隻有死路一條。又有什麼意義?
或許是因為那些記憶,白夏無法置身事外。雖然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哪天又摔一跤就回到了現代,但此時此刻,她就是陶林林。
她是陶林林。
“房管事,隻要你放過我的家人,我就跟你去王府。絕不反悔。”
房管事一個驚愣,眼睛眯得更小了,……誰說這是個啞子?誰說這是個傻子?明明有膽有色。
陶成新不同意,忍著痛爬起來拉住女兒的手,“孩子,不能去。爹就是不要這條老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他這個形容可讓房管事握緊了拳頭,敢說王府是火坑?若放在平時,陶成新必死無疑。
陶家兄弟還要求情,房管事崩著臉不再笑眯眯,冷色道:“我勸你們都省省力氣,五府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還有,你們就是豁出了老命,啞子也得跟我走。我勸你們彆逞強了,王府的棒子從來不饒賤民。”
隨即,他揚手一揮,說道:“將人帶走。”
若不是來時王爺吩咐過,衝喜是好事,不許弄出人命,陶家今天必定完蛋。
陶林林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就被護衛架走了。陶家人爬著追,任憑哭喊,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人被帶走。
“二哥,用艾藥敷傷口。”
這是陶林林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她一路被抬著似的到了城中最氣派的鎮邊王府。其實內心渴望這隻是一場幻覺。但也知道不可能。
她是陶林林,被抓到王府給世子衝喜的陶家小妹。
她被關進了後院的廂房,窗子被封死,大門被鎖緊。唯一透光的隻有頭頂上的天窗。那一束光,看著刺眼,卻又特彆溫暖。
不管怎麼樣,她終於能靜下心來思考,將屬於陶林林的記憶整理了一遍。的確,過去的陶林林能整天放不出一個屁,像個世界之外的人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裡。每天跟著家人下地乾活,乾得好與不好都時常被責罵。
十八年了,陶林林整整孤獨了十八年。
也不知道是她改變了陶林林,還是陶林林改變了她。總之,命運就是如此玄而又玄,將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
她又想著,那世子肯定是重疾將死,否則不會用一個低等的佃戶女來成親衝喜。她隻盼那世子彆死,否則她們陶家也會跟著賠葬。
身為一名即將實習的醫生,拋開被強迫衝喜這事,她也想看一看那世子到底得了什麼病。說不定用現代的醫學知識能治好。
她一直盼到天黑,才有送飯的人過來。但不管她怎麼問那丫鬟也不吭一聲。見她問得多了,門口的護衛進來警告她,那丫鬟也嚇得沒命的跑了。
著急心慌的熬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房間又來了幾個人。二話不說就強行拔光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