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玿延看著自己空了的雙手,嘿嘿笑道:“原來你喜歡抱我!”
這聲音不小,至少傳出去一兩個院子。陶林林都能感受到有暗衛的目光瞄過來,一個激動臉都紅了。
這次是她失算了。哎呀,誰讓她真的恐高呢!
她努力調整心慌,先是一隻手鬆開霍玿延,重新抱住樹乾。然後是第二隻手抱過來。可是剛剛要鬆一口氣時,大樹突然晃動,嚇得她死死的抱住大樹,不客氣的放聲尖叫。
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她的聲音被封在了嘴裡。
“笨蛋,你是想讓所有的人都來看我們爬這麼高麼?”
感受到陶林林顫抖的身子,這種害怕不像是裝的。霍玿延有些小小的愧疚,伸手扶穩她不再鬆開。仍由陶林林瞪著她。
“你放我下去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跟你頂嘴!”
硬不行,陶林林就隻能裝可憐。這麼高的地方,那當然命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霍玿延完全沒有被她迷惑。
“你要是害怕,就試著抬頭。看,那遠方的星空是不是特彆有魅力,好像一個巨大的緩慢的旋窩。那些閃閃發光的星星點點都是那個旋窩裡的點綴,一點一點,一閃一閃,是不是特彆遙遠,又特彆想讓人靠近。那種遠不及雙手碰觸的美,是不是特彆讓人心動?”
他一個看字,修長的手指向遠方時。陶林林就像被他迷惑了一樣,隻能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他細致的描術那一片夜空裡的景致。仿佛一切都像他描述的那樣,那一個巨大的,緩慢轉動的旋窩,在一片星星點綴的夜幕中,孤獨卻不停的轉啊轉。
心裡的恐懼逐漸平息,在她不輕意的時候。此刻她的眼中隻有那一片夜空。和他在耳畔的低聲細語。這一刻的溫暖湧上心頭,悄悄的在她心上劃下了一道深刻的痕跡。
從夜空的星星,夜空的不寂寞,聊到那一句句美麗的詩詞。霍玿延現場發揮,而陶林林借用現代古令詩人的美詞好句,和霍玿延之間一問一句,一唱一合,讓這個原本不美好的夜,變得溫暖而深情。
中間的樹乾成了阻礙,霍玿延就坐到她身邊,兩個人挨在一起,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她的腰。隨著話題的遠去,也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頭靠到了他的胸膛上,他將臂彎收了收,繼續訴說人生的美好與善惡。
當安靜的夜裡隻剩下他的聲音時,他低頭看到懷裡的人已經閉上眼,隻有平穩的呼吸輕輕的傳來。
這樣的安靜,這樣的淡然,隻有在晚上他才能看到。白天不能做的,不能發生的,也全都隻能在晚上,在沒有旁人的時候發生。
他輕輕撩開飄到她額前的發絲,這張就隻有他手掌那麼點大的臉蛋,精致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他可以放肆的看,放肆的幻想,這個人,這一生是否能與他發生一些與眾不同的故事?
比如,他們的相遇來自於偶然。他們的相處方式不是在鬥嘴,就是在吵架,要麼就是鬥氣。又比如他們的主仆關係。
不,確砌的說,他們的關係不過是借助了主仆這個名存實亡的關係上。她會反駁她認為不合理的命令,會在被他逼迫後表現出來對他的嫌棄和憎恨。
不不不,這些都不算什麼,他最最不能理解的是,這個仆人從來沒有仆人的自覺,她從心底表現出來一副特立獨行的個性,向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宣布,她不是奴隸。
瞧這性子,難怪如此吸引他。越多時間相處,他越是深陷。他甚至能預感,將來有一天無法自拔的時候,他會對她言聽計從。
他沒愛過,但不代表他不懂得什麼是愛。
他的確冷情,那是因為他從未遇到一個能讓他揭掉偽裝,動心又動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