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一些的王大夫誠惶誠恐的回話:“回王妃話,大公子被重擊左脖,造成局部淤腫。這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我們在他受創的位置上發現了針眼,還發現了劇毒。這種劇毒不會馬上要人命,但會一點點折磨人,多則七天,少則三天,必死。”
“啊?”王妃大驚,迅速看向霍玿江坐到床側去,“怎麼會這樣?江兒,你可不能有事,你若有個萬一,留下這院裡的女人們要如何過?”
於氏順了這個情,哭著來到王妃身前:“姐姐,求求姐姐救救江兒。求求姐姐了!”
“妹妹,你快起來,有什麼事好好說。”王妃手裡扶著於氏,“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江兒得罪過什麼人嗎?”
於氏聽到這句話心裡極不舒服。同時她也明白王妃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而且她已經選擇了護著陶林林。先前有老夫人做主,她還派人去截住老夫人派去給王爺送信的人。可這會兒她多希望王爺能快些回來。
“姐姐有所不知,江兒是跟陶林林起了衝突,才被她用毒針害的。姐姐,不,王妃,求求您看在江兒喊你一嫡母的份上,幫幫我們。隻要陶林林交出解藥,我們一定不會責怪她,也不會說出去。好不好?”
“好!”
一個好字乾乾脆脆,將於氏驚了一跳。她有點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姐姐,真的嗎?”
王妃站起身,目光一直看著於氏,看到她裡的驚惶不安,她心裡彆提有多痛快。沒想到自己也有“變壞”的潛質。看到對方那種不敢表露的恐懼,她終於體會到了那也句古話:一個人想要變好或許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可是想要變壞,僅僅隻需要一瞬間就足矣。
“如果事實與你們所說的相一致,本宮當然會給你和江兒一個公道。不過……”
王妃起身走了兩步,低著頭看自己的手,中指上是來西院前才戴上的鑲嵌了紅寶石的金戒指。她用手指輕輕撫過,忽然轉身看於氏,眼裡藏了一抹笑意。
“如果事實並非你們的一麵之詞,本宮也會挑事者嚴罰不殆。”
她重重的咬著最後四個字,在於氏看來分明就是說給她聽的。就好像斷定了她在說諜,在做戲。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質疑。不,其實是她不能接受變得如此之快的王妃。一個被她壓了頭三十多年的女人,她憑什麼沒有習慣性的奴性?憑什麼又竄上枝頭對她頤指氣使?
“妹妹,你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要對本宮說?”
於氏打了個愣神,趕緊低下頭去回話:“隻要姐姐能替江兒討回公道,嚴罰凶手陶林林,將來的日子妹妹甘願服侍姐姐一輩子。”
王妃輕輕笑了笑,又換上一副慈杯心,“妹妹這話說得嚴重了。你我同是侍候王爺的人,理當相親相愛。妹妹儘管放心,這件事情我立刻去審查。絕不姑息凶手。”
她輕輕拍著於氏的手背,說話的聲音像往常一樣緩慢,卻是乾淨利落的收回手,轉身就走了。
仿佛身後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