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厚重的暮色,陶林林歎息道:“想到一句話。”
“什麼話?”
“惡人自有惡人磨。”陶林林笑了笑,不歡喜,也不替他們悲傷。
霍玿延讚賞她形容得相當貼切,不過更在意的是她的醫術竟然如此好,僅僅把過脈就知道霍玿延沒有生育能力。能如此診斷如神,不難看出她必定是經過長時間的艱苦學習。
“天已經黑了,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陶林林上了馬車,“你回去安撫安撫老夫人,然後明天記得去田莊找我拿藥。還有,如果老夫人醒來後還是疼得緊,就讓嬤嬤給她按按後頸的穴位。如果找不到穴位,就找大夫問問。”
她放下了車簾子,讓侍衛可以走了。可是簾子又突然被掀開。霍玿延朝他微微一笑,人已經鑽了進去,挨著她坐下,還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你不用去,真的。我能自己回。”
霍玿延捂住她的嘴,讓侍衛駕車。偏頭就在她額頭上吻了下。
“剛才咱們有個話題還沒聊完是吧?好像聊到婚服了。那麼接下來該聊一聊洞房了吧?”
“你才洞房呢!你個大色魔。”
馬車不急不慢,車內的幸福通過笑聲傳出來。好似這世上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事物能打擾他們。沒有任何事物能將他們分開。
鎮邊王府,也是連夜處理霍玿江夫妻的事。曾老爺氣得半死,因為女兒承認對霍玿江下藥,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另一方麵,這裡是王府,他即使是桃林城首富,也沒那個膽讓霍玿江擔一些責任。
沒膽就算了,還得賠禮道歉。這可算是把曾家的老臉都丟儘。
曾家已經做到道歉,用最卑微的態度。但就算是這樣,霍玿江也沒有原諒曾氏。當初娶曾氏也是順應兩家父輩的安排,本就沒有感情作為基礎。如今曾氏此等惡劣行為,他隻覺枕絆如同養了一條毒蛇,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咬他一口。便不肯鬆口。直言休妻。
“大公子,錦月是有錯。可你若因此休了她,你這不是讓她去死嗎?”曾夫人的眼睛都哭紅了,“你大仁大量,你能不能原諒錦月一次。好歹,她也是你兩個孩子的母親。你不為她考慮沒關係,請你為兩個孩子考慮考慮,好不好?”
哭得妝都花掉的曾氏也跪行到霍玿江麵前,剛抓住了的衣擺就被甩開了。可她沒有入棄,兩隻手又去抱霍玿江的腿,任他踢也踢不掉。
“你這個毒婦,我讓你鬆手你聽到沒有?”
曾氏早已哭啞了嗓子,依舊哀求道:“玿江,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不要休掉我。隻要你願意原諒我,你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玿江,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份上,看在女兒還小的份上,你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話裡話外,都聽得出來曾氏的確有悔改之意。可對霍玿江來說,她就是死了也難解他心頭之恨。隨即,便是抬腿狠狠踹出去。曾氏不光胸口被踹中,還摔出去後腦袋硬生生撞到了桌角,當場吐血昏迷。
事情發生得太快,屋子裡的人全都愣住了,待清醩時,一屋子又是喊叫又是哭罵,又一次亂作一團。
也因此,曾夫人瘋了一般,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霍玿江撲了過去。
“霍玿江,你給我女兒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