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的官道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正往前行駛。馬車寬大又氣派,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
走在後麵的馬車,車上端坐著一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這樣。此少年相貌端正,唇紅麵白,英氣俊秀中透著一絲絲溫柔,是個惹人喜愛的主兒。
少年前一刻手裡還捧著一本書,當他掀開簾子看向前麵的馬車時,便對趕車的年輕人說道:“阿武,慢點兒,不跟丟就成!”
“公子,阿武明白!”
主仆倆遞給對方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後,少年便回到車裡,將書往剛才坐的地方一放,便伸手去拍腳邊的一個大箱子。
“喂,貞貞,聽到我說話嗎?”
下一刻,便聽到傳來拍箱子的聲音,還抱怨太悶了,趕緊給她打開。等少年把蓋子欣開,裡麵就竄出來一個女孩。
“呼——,終於自由了!”
女孩聲音挺大,少年立刻捂上她的嘴,“彆喊,要是讓我爹聽到,他會打死我的。”
女孩嗚嗚兩聲,一邊點頭表示不喊了。少年鬆了手讓她從箱子裡出來,兩人一塊稱坐下。明眸皓齒的少女接過少年遞給她的水壺,她舒服的喝了一口,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貞貞,你真好!能陪我去皇城考試!”
此貞貞,正是身世曲折的陶貞貞。這十五年來,一直安安穩穩的生活在陶家,在父親陶玉銀和母親蝴蝶的保護下,做一個快樂的……鬼精靈搗蛋兒!
而此少年,也正是與她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同樣身世曲折的霍景睿。這十五年來,一直安穩的坐著鎮邊王府長曾孫的位置,因為書讀得好,人也聰明又孝順,深受大家的喜歡。
“我還不是怕你被彆人欺負!咱倆還是三歲小屁孩兒時就認識了,一直都是我罩著你,你說你突然要去那麼遠的地方,我肯定不能讓你自己去。萬一被人欺負了我夠不著,誰給你出頭。”
然後又補了一句話:“你隻能被我欺負!”
霍景睿笑了笑,“有你這句話,要是真被我爹發現了,你放心我就被我爹打死,我也絕不會讓他責怪你!”
“小景睿,你怎麼老是說你爹要打死你?他對你真的很嚴厲嗎?可為什麼我爹和我娘就對我很疼愛,又寵著我呢?”
霍景睿想了想,回道:“那是因為女孩兒都是父母最貼心的小棉衣。而男孩子就不同。男孩子必須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將來才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妻兒。這是我爹跟我說的。所以,從小到大他對我就特彆嚴厲。這也不準,那也不準。”
可是,陶貞貞卻哈哈笑了,“小景睿,你還十八般武藝呢,你從小到大就隻會讀書讀書還是讀書。小時候連個稻草人都不會紮,玩泥巴也不會捏人兒,你說你是不是最沒有資格談十八般武藝的人?”
霍景睿卻一點兒也不尷尬,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貞貞,這你就錯了。十八般武藝不一定要自己親手去實行。得靠這裡。用我三嬸兒的話說這叫腦力勞動。專門支配和向彆人發布命令。你看好了,以後我一定讓你見識到我的厲害。”
陶貞貞好生的看著他,眉眼彎裡全都是笑意:“小景睿好像突然間長大了。不知道將來我的小景睿會娶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做媳婦兒!”
霍景睿突然感覺心跳加快,耳朵和臉都開紅,他趕緊彆過頭去,說道:“唉,我這輩子已經完蛋了。從小到大你都讓我隻做你的小景睿。不可能有彆的女孩敢嫁給我了!唉,貞貞啊,要是以後我娶不到媳婦兒了,你就嫁給我!”
“啊?”陶貞貞驚訝中有些慌了,一把拉過霍景睿,“小景睿,不能?你那麼好,你三叔又是鎮邊王。怎麼可能沒有姑娘敢嫁給你呢?”
霍景睿依舊一本正經,“因為彆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小景睿。現在的女孩個個都精得很,又都想找個專一又多情的丈夫。你說我跟你都這樣了,肯定早就被所有的女孩子嫌棄。我啊,看來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