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提到讀書,我的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如果不是因為邪術士的事,我現在正在江海高中讀書,以我的成績,想要考個名牌大學基本上妥妥的。
我問燕秦桑像我這種輟學的能在京都高中讀書嗎,重點高中不指望,普通高中行不行?
燕秦桑告訴我可以以插班生轉校生的身份過來,當然,這一切還是要我原先的學校開證明,包括我初中的中考成績。
不過一旦我進了學校,每月的兩次遷墳任務就肯定完不成了。高中生學業繁忙,有時候星期六星期天都在補課,我根本沒多餘的時間來遷墳。
我默默點頭,其實我又哪會不知道這些現實情況,隻是我真的有點不甘心那。
一路無言,我因為昨夜沒睡好在車上睡的迷迷糊糊,期間感覺燕秦桑停了次車稍作休息。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我是被餓醒的,吃了包餅乾,喝了瓶紅牛,燕秦桑告訴我再有一會就到盧家溝了。
盧家溝是個規模不大的小村莊,背靠大山,總共也就七八十戶人家,一條碎石子鋪成的村路蜿蜒曲折,又窄又抖,為了安全起見,我讓燕秦桑彆開進村裡了,就直接停在村子外麵的空地上。
在我們後方,一路跟隨的顧魁等人也把車停了下來,朝我輕輕點了點頭。
我給戶主盧永茂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已經過來了。盧永茂說他就在村頭的小商品店裡,讓我直接沿著村路往裡走。
走了差不多五十米,在一家簡陋的小商品店門口,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抽煙,見到我和
燕秦桑這種陌生麵孔連忙迎了過來,詢問道:“陳安,陳師傅?”
我點頭笑道:“你好,盧大叔,我是陳安,你喊我姓名就可以了。”
盧永茂滿臉驚訝,有些質疑的看著我,顯然對我的年齡感到不靠譜。
我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質疑了,沒辦法,我確實才十六歲,哪怕我有心扮成熟也沒啥作用。我甚至有些後悔應該把白澤帶過來,這家夥能說會道年紀又大,有他在我要方便不少。
“嗬嗬,不好意思陳師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年輕的遷墳師。”盧永茂手忙腳亂的給我遞煙,我擺手表示不會,告訴他能去先看看墳嗎?
盧永茂點頭說可以,又問我如果遷墳失敗是不是不收錢?
我哭笑不得,敢情對方還是在懷疑我的能力。
燕秦桑告訴盧永茂,如果遷墳失敗,不但不
收錢,遷墳門還會按照遷墳費十倍賠償,讓他不用擔心。
這麼一說,盧永茂立馬鬆了口氣,帶著我們往他家祖墳走去。
說是祖墳,其實也不是盧家長輩的墳墓,而是盧永茂大兒子的墳。
盧永茂有三子三女,大兒子十年前在外麵打工出了車禍,死後就葬在了盧永茂自家菜地裡。之所以要遷墳倒也不是發生了什麼邪乎事,而是村裡打算在這邊修條路,方便收割機等開進來。
村大隊補償了錢,又是為了村裡種田方便,盧永茂哪怕再不願意遷墳也不能因為自己一家得罪了全村。
畢竟都是鄉裡鄉親的,再說需要遷墳的也不止他一家。
我跟著盧永茂在田埂上一路兜兜轉轉,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他大兒子的墳墓。
“陳師傅啊,我大兒子死的可憐,你遷墳的
時候用點心,可千萬彆出什麼差錯。”盧永茂望著墳墓眼眶泛紅的說道。
“您放心吧,如果有什麼不妥,我絕對立刻罷手。”我安慰道。
燕秦桑圍著墳墓仔細看了一陣,又打量了墳墓四周,最後點頭跟我確認道:“沒有問題,可以遷。”
我要了盧永茂的生辰八字,結合他大兒子死的時間,最後推算出破土的時間為後天早上五點。
燕秦桑無奈道:“這樣一來,咱們要在盧家溝多待一天了,大後天晚上才能到家。”
我苦笑道:“沒辦法,破土的時間在後天,想提前也提前不了。”
盧永茂知道我們來一趟需要開七八個小時的車,這來來返返的肯定不行,告訴我們他家樓上有空房,可以收拾出來給我們住。
我和燕秦桑相視一眼,點頭答應,總不能這大熱天的兩個人擠在車裡吧。
隻是苦了暗中保護我的顧家弟子,一行四個人,也不知道他們解決吃住問題。
跟著盧永茂回到他家,一棟破舊的二層小樓,外麵圍著大院子。院子裡又被木柵欄圍成左右兩個地盤,左邊養著雞,右邊養著鴨。還有一條土狗躺在屋簷下懶洋洋的睡著覺。
盧永茂的老伴腿腳不好,據說是前些年上山拾柴摔了一跤,回來後就不利索了,兩條腿時不時的打著擺子。
我問盧永茂沒送到醫院看看嗎?有可能是摔傷了神經,或者其它方麵。
盧永茂苦澀道:“怎麼沒去,前前後後去了好幾趟醫院,錢花了不少,愣是檢查不出來有啥毛病。咱農戶人一年也掙不到幾個錢,哪能一直折騰。”
盧永茂的老伴叫張紅花,正蹲在廚房門口剝黃豆,見到我和燕秦桑連忙搓著手起身給我們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