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祭祖(2 / 2)

遷墳師 蘇皖 6171 字 3個月前

那一天,陳安多了一個名字,陳長寧,這是武皇的盛讚,是所有人對他的期待。

也是在那一年,陳安惹下禍事,殺了當今武皇第七個皇子,那一天,整個上京城陷入暴亂,武皇下旨,誅殺陳安。

身為大秦帝國兵馬大元帥的陳家老太爺以死相護,武皇念在陳家曾經戎馬功勞,免去了陳安的死

罪,但卻將整個陳家驅逐,貶至南山鎮,更廢了陳安的道種,從那天起,陳安成為了廢人,再也無法習武。

所以陳家之人恨陳安,恨不得抽其筋,喝其血,但陳家老太爺還活著,沒人敢妄動,這才導致陳安雖是大少爺,卻如下人一般活著。

眼見陳安默不作聲,那堵在前方的白衣少年更為輕蔑,大笑道:“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想動

手麼,來,我讓你打,你若能打的過我們之中任何一個,我就讓你去祭祖。”

圍觀的眾人放肆大笑,如戲耍野猴一般望著陳安,對他們而言,即便無法殺死陳安,羞辱他一番也是解氣的。

陳安臉色似沉水,自從那件事發生後,陳家之人便再也沒有給過他一份好臉色,即便是自己的親叔叔,也是如此。

沒有人關心陳安為何殺七皇子,他們隻在乎自身的利益,和所享受的錦衣玉食。

南山鎮的公子哥與上京城的公子哥,看似一樣,卻是天壤之彆。

“你叫陳寒,十五歲,陳家旁係血脈,父親陳清明曾是老太爺手下一名偏將,可對?”陳安直視白衣少年,充滿怒火的眼眸多了一絲淩厲。

那名叫陳寒的白衣少年被陳安看的有些發麻

,但一想到陳安被廢了道種毫無修為,頓時傲然道:“不錯,陳清明乃是家父。”

“嗬…你似乎忘了,當年在上京城陳清明酒醉誤了軍機要事,理當問斬,是我求情,老太爺才杖責八十從輕發落,若不是我,何來你此刻的尊貴。”陳安大聲嗬斥,嘴角泛起冷冽的笑容。

陳寒臉色一白,想要反駁,卻是無從出口,當年他才十歲,可他清楚的記得若不是陳安求情,其

父陳清明早已身首異處,要知道耽誤軍機可是軍中死罪。

“還有你。”陳安語氣憤怒,看向人群中的一位少女,譏笑道:“陳夢雪,在上京城時,你與葉丞相之子私下曖昧,做出那苟且之事,丟儘陳家臉麵,是我姐為你求情,否則你早已被趕出家族,哪來這般大小姐姿態。”

那少女嬌軀顫抖,幾乎站立不穩,原本嘲笑

的嘴角變得苦澀,她望著陳安,當年的自己似乎也曾這般孤獨無力。

“還有你陳媛兒,陳飛,陳猛…。”陳安連連指出,搖頭道:“你等當年在上京城受人欺負,我身為大哥,哪一次不為你等出頭,滴水之恩不求湧泉相報,但亦無需落井下石。”

陳安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吼了出來,他的雙眼泛紅,更有些濕潤,他不後悔三年前的事,他隻是

心冷,曾經視他如兄長的族人都是那麼刻薄麼。

“人在做,天在看,我陳安無愧於心。”陳安說完,最後瞧了一眼眯眼沉思的陳宣,他這個堂弟,城府太深,攻於心計,心胸更是極為狹隘,他要的無非是趕走陳安,那麼陳家下一任家主的位置將由他繼承。

等到陳安離開,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陳宣輕輕摩挲大拇指上的扳指,怪笑道:“不愧是陳家曾

經的天才啊,被廢了道種,依舊這般氣勢淩然,嘖嘖,真是厲害。”

“可惜啊,隻有你消失了,下任家主才會輪到我,就像十五年前大伯消失,這家主才輪得到我父親。”陳宣望著陳安的背影,邪邪一笑

後山,人滿為患,從山腳開始皆由陳家弟-子守衛,陳安來到山頂之時,祭祖已然正式開始。

陳家祭祖,也是按身份次序分先後,從前都

是老太爺領著四個兒子先開始,然後才是陳安,陳宣等第三代嫡係血脈,但十五年前陳安的父親失蹤,老太爺如今又在閉關,所以這第一人祭祖便落到了當今家主“陳象和”的身上,也就是陳宣的父親。

此刻祠堂內,陳象和焚香禱告,所有人按次序排好,之前在後花園的陳宣等人如今也老老實實不敢妄動。

“陳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孫象和叩拜,祈先

祖佑我陳家子孫安好,災禍相避,更求先祖佑我父親傷勢康複,不在困苦。”陳象和神情虔誠,三拜之後起身,將焚香落入香爐之中。

“請三爺祭祖。”祠堂內一位負責祭拜事宜的管事小聲喊道。

三爺,是陳安的三叔,名叫“陳雲狂”,當年也曾是大秦帝國的先鋒戰將,身材高大,氣勢淩然,虎目之中帶著令人不可直視的威嚴。

與陳象和的內斂不同,陳雲狂就像一柄鋒利無邊的寶劍,隨著他的站出,祠堂內的氣氛也一下子變得暴動,那管事忍不住退後一步,這種威壓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