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一個人(1 / 2)

遷墳師 蘇皖 6954 字 4個月前

一個人

雲陽市,夏家。

自五年前被趕出京都,曾經輝煌一時的夏家就此沒落。

有道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夏家的極速衰落讓燕秦桑深刻領悟到什麼叫做現實,什麼叫做人情淡薄。

冷暖?嗬,自知。

她並不是見錢眼開的拜金女。

當年更不是因為金錢選擇了“財大氣粗”的夏家。

真要細算起來,隻能說在合適的時間裡遇到了她認為還算合適的人。

可惜啊,這所有的“合適”在婚禮結束的那天變得不再合適。

甚至讓她有了想要離家出走遁入空門的衝動。

就像是去年夏天穿過的那雙限量版高跟鞋,初看之時滿心歡喜,愛到了極致。

卻因為鞋身偏窄無法入腳。

即便強行穿上,也會磨起血泡。

外在光鮮,疼的卻是自己。

燕秦桑恨過白澤,恨他的一時衝動,恨他的不留情麵。

恨他毀了夏家,毀了自己的幸福。

她一樣恨過吳威,恨過商雲晞。

都是交情不錯的朋友,為什麼他們眼裡隻有陳安?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看著自己的麵子大度一次?

將心比心,那一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時刻呀。

夏家被趕出京都,家破人亡,她這個剛入門的兒媳還有好日子過嗎?

沒有。

毫無懸念的結局。

因為在夏家所有族人眼中,這一場滅頂之災都是因她而起。

解釋不清,解釋不了。

洞房花燭夜的當晚,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淚流滿麵,似個傻子渾渾噩噩。

她的丈夫,夏家二公子夏長璽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更彆提碰她了。

那天夜裡,辱罵陳安的夏普死了。

死的很痛苦,很詭異。

沒人知道凶手是誰,但似乎誰都知道夏普因何而死。

淩晨三點,夏長璽走進了婚房,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淚痕未乾的新婚妻子,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

那個耳光,即便是五年後的今天,燕秦桑回憶起的時候仍然感覺很痛。

痛到心如死灰,痛到天旋地轉。

一天後,夏家家主夏國風遭遇車禍,昏迷不醒。

夏家在京都各方勢力的打壓下“潰不成軍”,不甘卻又不得不認輸。

夏家退出了京都,苟延殘喘的來到雲陽市。

這個連地級市都算不上的三線小城市。

燕秦桑身為夏家兒媳自然是要跟著夏家的腳步走。

她刻意的討好夏長璽,放下燕家大小姐的架子卑微的去和夏家族人解釋。

隻求換來他們的“原諒”。

隻求他們能“分辨黑白”,不要將無辜的她定下“莫須有的罪名”。

畢竟她已為人妻,畢竟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丈夫。

畢竟,她還想好好的生活下去。

然而燕秦桑失敗了。

彆說那些夏家族人恨不得打死她,就是夏長璽看到她都顯得極為厭惡。

那厭惡的眼神態度,就像是就餐時看到了一坨屎。

令人反胃,令人作嘔。

她在他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婚前他追求她時流露出的那種愛慕,那種寵溺。

那種遷就,那種嗬護。

那無微不至的關懷。

那一刻,燕秦桑明白了。

她回不去了。

夏長璽也回不去了。

她行屍走肉般的走進房間,坐在梳妝台前哭的撕心裂肺。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覺得無比的陌生。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該如何解開眼前的困局。

她想找人商量,想找人傾訴。

她拿著手機,看著通訊錄,卻發現自己竟然無人可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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