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太子本打算今天好好和阮瑤說說話,談談心,順便讓她更喜歡自己一些,結果剛用過早膳,就聽來喜稟報:“殿下,段公公求見。”
段公公是誰?
不認識。
正要一口回絕,便瞧見阮瑤輕輕地用指尖在他手背上捏了捏。
於是,還未出口的話拐了個彎兒,小太子道:“宣他進來吧。”
“是。”
待來喜離開,小太子才看向了阮瑤問道:“瑤瑤,那是誰呀?”
阮瑤直到如今隱瞞不住,索性說開:“那是殿下母妃莊婕妤身邊的宮人,昨天和我見過麵,想來他是想通了,準備過來跟殿下說些往事。”
小太子一聽莊婕妤的名字就想起了那些有些恐怖的夢境,下意識地攥住了阮瑤的手。
阮女官以為他是緊張,便反手扣住他的指尖,輕聲安撫:“殿下莫慌,我在這兒呢。”
“瑤瑤等會兒不能走,陪著我。”
“好,不走,定是不走的。”
而段公公一進門,瞧見的就是黏在一起的兩個人。
隻一眼就瞧出不對。
說實在的,段公公年少進宮,早生華發,本就不曉得什麼情|愛滋味,按理說也沒心思去探究旁人的情感私事。
可許多時候,捅破窗戶紙後的氛圍和尋常是完全不同的。
即使他們沒有刻意的去宣傳什麼,但在旁人看來,那就是與眾不同。
像是蜜罐裡泡著糖葫蘆,裡麵不是山楂而是冰糖。
甜掉牙了。
好在段公公定力足,加上早就瞧見過簪子,知道兩人關係,也就沒什麼奇怪的。
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奴才拜見殿下,願殿下福壽康寧。”
小太子看看他,立刻端出了在外人麵前的威勢,沉聲道:“起吧。”
就是手沒鬆開,依然勾著阮瑤的指尖。
阮女官也由著他,甚至攥的更緊了些。
因為她很怕若是段公公說出來點刺激的事兒,會引得這人心緒不寧,病情加重。
倒不如自己挨得近一些,也能有所應對。
段公公也不介意阮瑤旁聽,他站起身來,垂手立在一旁,而後就聽趙弘道:“你是何人?”
這讓段公公一愣。
他來之前,想過趙弘看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或驚訝,或喜悅,或慌張,卻獨獨沒料到他不認得自己了。
於是段公公道:“奴才是在婕妤跟前伺候的,殿下忘了嗎,那時候,奴才一直在給娘娘和殿下伺候膳食。”小太子偏了下頭,努力的回憶了一下,然後搖頭:“孤不記得了。”
他說的真摯,不似作偽。
段公公也不覺得他會在這方麵說謊。
不記得,便是真的不記得了。
阮瑤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她伸手摁了摁這人的手背,輕聲道:“那殿下記得什麼?”
這個問題小太子還是會答的:“記得孤在廊子上走,很黑,想要推門進去,卻被人敲了腦袋打倒在地,其他的便再也不知道了。”
他說的簡單,卻字字清晰,半點沒有磕絆。
或許心裡還是有些怕的,所以他拉阮瑤拉得很緊。
但段公公卻發覺了怪事:“可奴才記著,當時奴才趕過來,瞧見殿下一陣陣乾嘔便想要找太醫,可殿下很快就說自己頭疼,要睡覺,加上去瞧見了娘娘的……娘娘的屍首,說要等出真凶,奴才這才沒有聲張的。”
竟是說了兩套話。
小太子一臉迷茫,格外不解。
段公公來之前已經思考周全,知道他沒必要對著你自己這麼一個老太監遮掩,也覺得咄咄怪事。
阮瑤卻有個猜測。
畢竟敲頭這事兒,她熟得很。
有些人是敲明白了,有些人卻會敲糊塗。
自家殿下怕是那時候給震出了腦震蕩,失憶了。
阮瑤不由得低頭看小太子,結果就對上了小太子茫然卻信任的目光。
她沒有問,因為她看得出這人心裡還是怕的。
其中細節,還是等另一位出來的時候再說。
而段公公也不去深究這些了,隻管道:“奴才當時沒有聲張,隻與殿下一同留在門口等著,然後就看到來了兩撥人。”
一撥,是許嬪的人,也就是當今的許妃娘娘,但兩人交好,平常也多有來往,許妃娘娘的宮婢在外麵轉了轉就離開了。
另一撥,便是董皇後身邊的方嬤嬤。
段公公提起此事就咬牙:“奴才斷定,坑害娘娘的必然是當今皇後,殿下也是見到的,可是沒過多久,殿下就去認了皇後娘娘為母。”
小太子:……彆這麼看著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阮瑤則是適時開口:“既然殿下敢去明粹宮,便證明,此事與董皇後無關。”
就算她也覺得董皇後不甚聰明,手段一般,可她更了解趙弘。
那人是個精細的,即使他記不起那晚之事,但他總會發現蛛絲馬跡。
一直到董皇後先動手,他才動手,便說明莊婕妤之死和皇後關係不大。
而段公公說的另一句話十分緊要。
許妃,許妃啊……
阮瑤沉吟片刻,沒有作聲,心中細細思量。
偏在這時,季大邁步進來,抱拳道:“殿下,外麵傳來消息。”
他聲音頓了頓,段公公很知趣的起身,退到了殿外。
阮瑤依然在,季大也知道自家殿下諸事不避諱阮女官,便直接道:“昨天夜裡,二殿下帶人逃離府邸,闖出了京城南門後便沒了蹤跡。”
</>作者有話要說:小太子:親一下,心滿意足
大太子:………………
=w=
來自於小太子的驕傲叉腰hhhh
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