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畫?
顧太醫有些驚訝:“什麼畫?”
大殿下似笑非笑:“便是張家嫡女張皎月的畫作。”
把一個未出閣女子的畫作塞到東明宮來,其中用意不言自明。
顧太醫有些唏噓,即唏噓張太傅正經底下還藏著點花花腸子,還唏噓那人教導了殿下這般多時候,居然還摸不透殿下的愛好。
自家殿下啊,寫得一手好字,讀書作文都是頂尖的,騎射也很不錯,可就是這畫,哪怕是七歲小兒來都能比他畫的強。
當然,這話是不能明著說出來的,顧太醫隻管義正言辭道:“張太傅此人連女兒的名節都不顧,實在是齷|齪至極。”
大殿下卻沒說話,隻是在安靜的想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才道:“張文敏既然在孤和老二身上都下了注,沒理由不討好董皇後和老六。”
此話一出,顧鶴軒臉上露出了些恍然。
六皇子是嫡子,張大人連二皇子都要占著,自然也會關照下六皇子。
隻是不知,他對六皇子許了什麼好處。
大殿下情緒淡薄些,也正因如此,想事情格外理智:“隻怕這次的張皎月,就是他許下的好處。”
選妃之事,勢必要從董皇後手裡經過。
而董皇後雖然做事手段不太上得了台麵,但是宮中多年經營,總該有些人脈。
張皎月能入了皇帝的眼,若說其中沒有董皇後參與,怕是不大可能。
既如此,趙弘篤定自己是又被人拿上去做了籌碼,行了交易。
顧鶴軒也想通了其中關節,輕聲問道:“殿下可是想要將計就計?”
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等著瞧張大人要如何行事,見招拆招。
可是趙弘的回答格外堅決:“孤擇日就會去找父皇說明張文敏所做之事,痛陳利害,大義滅親。”
顧鶴軒:……啊?
大殿下的邏輯十分簡單:“孤不在乎他到底是如何與董皇後商量的,又是有什麼陰謀算盤,這與孤本就無甚關係。孤隻需要知道,他行為不端,人品低劣,也就夠了。”
張文敏和董皇後的交易是什麼?他不在乎。
張文敏又有什麼其他的罪責?他也不在意。
單單是這人兩邊討好的事情,就足夠讓皇上下手處置他,讓張家滾出京城,彆再想翻身。
趙弘又動了動嘴角,淡淡道:“自古以來,皇子爭位都是天家忌諱,認準兩個主子的東西,沒人會容得下他。既然注定要滿門倒黴,那罪責多一條少一條又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顧鶴軒也無法反駁。
想來也是,張太傅做下的事情足夠掉腦袋的,命就一條,又不能來回來去死好幾次,那就無所謂了。
這是以力破巧,倒也是十分得宜。
這時候就聽大殿下接著道:“再者說,若是真的將計就計,勢必要與張家嫡女有所牽扯,瑤瑤會不高興的。”
顧鶴軒:……
所以,前頭的諸多理由不過是隨便說說,最後這個才是緊要的吧。
但無論如何,大殿下主意已定,顧鶴軒便去安排。
很快,張文敏的嫡女張皎月與趙昆糾纏不清的事情便在京城中傳開,鬨得沸沸揚揚。
皇帝雷霆震怒,直接將張文敏落了大獄,雖未立刻判刑,可是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至於張家,暫時圍了,還未處置,但瞧著也不會得什麼好結果。
張家傾頹的突然,引得不少高門大戶有所避諱,太子選妃之事算是徹底擱置了。
而並不知道其中內情的阮女官頂多就是唏噓一下世事無常,就沒再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張文敏待趙弘不好,那他倒黴就是活該,尤其是天氣漸涼,又到了月底,東明宮裡又要發月例又要操持取暖諸多事宜,阮女官才沒那麼多閒心放在張家身上。
有這功夫,倒不如琢磨一下怎麼才能下棋贏了趙弘的好。
這天,用罷了早膳,阮瑤就想要和太子再擺上一局棋。
結果還未拿出棋盤,就瞧見來喜急匆匆的進來,剛跨進門就笑著行禮,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氣。
小太子是算著日子的,能猜到他想說什麼,就先笑起來,也不著急下棋了,隻管蹭到阮瑤身邊坐著,還隱隱的張開了手,似乎時刻準備著被自家瑤瑤抱個滿懷。
阮女官卻是忙的像是陀螺,沒好好算日子,便對來喜的來意格外好奇。
這時候,就聽來喜朗聲道:“恭喜殿下,恭喜女官,剛得了信兒,阮家大爺高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得知選妃之事後
大太子:莫挨孤,走開!
小太子:吃喝玩樂
得知二皇子反叛後
大太子:安排布置讓他離京
小太子:吃喝玩樂
得知阮唐高中後
大太子:……沒輪到孤
小太子:吃喝玩樂順便等抱抱
大太子:………………
小太子: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