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
上,趙弘也確實是想了千百次。
就連挑蓋頭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喜稱都琢磨了好多遍。
可阮瑤聽了卻是緊抿嘴唇,著實沒想到這般正經的時候還會聽到這種答複。
她便偏頭看他:“這事兒,你說的又不算。”
大殿下一本正經:“太後都說你和我合該在一處的,我也見過你爹娘,他們說了就算。”
阮女官也知道這些,著實無從反駁,最後隻能拿了一旁的桂花糕來堵他嘴。
趙弘卻那這當獎賞,吃的心安理得。
而後,他便說起了另一件事:“此番有了太後幫助,想來孔陸不需太久便能回朝,到時,殿試也能開了。”
阮瑤知道他說的是阮唐,心裡一暖,聲音輕輕:“希望孔大人得勝而歸。”
“若是老二尋得那些散兵遊勇能贏了孔陸,那也算他能成事。”
“殿下似乎很信任孔大人?”
“他是有才乾的。”說著,趙弘捏了一塊桂花糕遞給了自家瑤瑤,“孔陸當初在宿侯身邊做事,雖未曾提拔到宿侯身邊,但宿侯曾當麵表示過讚賞。”
阮瑤不解:“既然是有能耐,為何宿侯不帶在身邊?”
大殿下緩聲回道:“宿侯自知樹大根深,若是明著提拔了,晉升或許能快一些,但是武將背後亦是盤根錯節,父皇對他的信任也不複往昔,一旦與他有所牽扯,萬一日後宿家出事,孔陸必然遭受連累。”
阮瑤本想說,按著如今宿家的聲望,想要動搖著實有些難。
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
眼前這位在書中之所以是終極反派,不就是因為他抄了宿氏滿門,而現在還是個小胖墩兒的宿韞頂著男主光環殺回來了嗎。
雖說這事兒現在是很難發生了,可是能看得出來,宿侯的擔心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而接下來一整天,大殿下無比清閒,絕口不提有關趙昆和平判之事。
隻是暗地裡使著季大季二和孔陸多有聯絡。
等到了傍晚,孔陸便前往了城外兵營。
第二天上午,準備搬師離京。
來送他的官員有不少,其中,大部分是之前與二皇子有交往的官吏。
這些人的心思也好猜。
他們親近趙昆,懷著的心思不一而足。
可如今,趙昆反了。
雖說還不知道反的成不成,但他們的身家性命宗族親眷都在京城內外,若是現在不表明態度,隻怕轉過天來就是抄家滅族。
更何況,趙昆起事,任誰都看得出來是鬨不成的。
故而現在他們趕了個大早,下了朝,朝服都來不及換就跑到城外相送。
孔陸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卻不顯露,但也不曾多做寒暄,隻道時間不早,大人留步,便準備離開。
可不遠處有人站著,未曾上前。
孔陸眼神好,一眼就瞧出來人身份,他便繞了個圈兒,躲開了大臣們的視線,朝著那
人走去。
翻身下馬,孔大人豪爽一笑:“原來是阮兄弟!”
阮唐卻是規矩行了一禮:“見過孔大人。”
孔陸走過去,直接搭著他的肩膀:“你我這般關係,不用這些虛頭巴腦的禮數。”
沒想到,阮唐瞥了他一眼,笑容依舊:“大人此言差矣,我乃一介白丁,大人即將平步青雲,怎敢亂攀關係。”
孔陸知道這人是記著之前自己幫著太子拱白菜……不對,是幫著太子盯著阮家人,所以人傑哥哥心裡有氣,也屬尋常。
不過他亦是知曉阮唐脾氣,換個人,討個便宜也就躲過去了,可是對著阮唐,他鄭重其事道:“是我的錯,還望你莫要記恨。”
沒想到此話一出,阮唐反倒升起了些許疑惑。
孔陸脾氣素來爽快,嘴上從不吃虧,今天怎的改了性?
於是,阮大郎冒出了些許警惕:“你又做了什麼?”
孔陸立刻道:“自然是什麼都沒做,滿心都是平判之事,能有什麼旁的想法?”
阮唐鬆了口氣。
這時候就聽孔陸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我倒是真有一事想要請阮兄弟幫忙。”
而今日他過來本就是為了送友人上戰場,帶著的是一腔誠心,現下人家有事相求,他便道:“但講無妨。”
孔陸爽朗一笑,但是聲音卻放輕不少:“聽殿下說,阮兄弟很擅長寫話本子?”
“不過是聽過一些罷了。”
“既如此,能不能請你寫上兩本?”
此事倒也容易,他家中本就留著不少,回頭挑出來給他便是。
隻是阮唐多問了句:“你要這個做甚?”
孔陸一臉認真:“我有個喜歡的姑娘,他弟弟樂意看。”
阮唐不由得挑眉,而後笑起來:“大人兵法用得好啊。”
孔陸義正言辭:“活學活用,方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