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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嬌姑娘也不知怎的了,打從秋收過後,就一直胃口不開, 人看著也病怏怏的, 勉強吃幾口也都是伴著皺眉歎氣的。要知道, 以往她可是每頓都能吃下半斤肉半斤菜, 再配上一碗白米飯的, 還是那種吃得兩眼放光討人喜歡的模樣。
可如今……
“叔啊,嬌嬌她今個兒咋樣了?”
秋收剛過, 就是要種第二茬,那也沒這般著急發慌的。村裡頭,刨去那些個去鎮上打零工的, 多數人都是閒著的,加上他們下河村又都是一個姓, 這已經不光是沾親帶故,那是根本就沒出五服。
要說下河村怪也怪,全村一個姓的在附近村子莊上倒也不少見,可跟他們似的,麻溜兒的生兒子卻是真沒有的。
算起來,也就是百多年前吧, 馮家老祖宗逃難到了這邊, 本來是親兄弟五人的, 不過十幾年, 底下的子侄輩就有了幾十人。到如今, 整個村裡已有五六百人,這還不算跑到外頭去討生活的。可要說姑娘家,每一代最多二三人,長房那一支愣是傳承了百多年都沒見一個閨女。
馮源是七房的,他娘沒的早,他爹又隻得他一個,家裡良田全給了他。偏他比他爹還能耐,旁人隻道埋頭種地,年年都靠著地裡的收成過日子,隻他跑出去聯係了南北雜貨的行商,一麵幫著人家收附近各村鎮莊子上的糧食蔬果,一麵也打聽旁人需要些啥,低價大量采買來後,再散賣給其他人。
這算是牙人的活兒,看著不大起眼,賺的錢可是真不少。
靠著家中百餘畝上等良田,馮源家裡本就不愁吃穿,要是再算上他當牙人掙的利錢,簡直就是富得流油,哪怕是坐吃山空,那也得吃上個幾百年才成。
偏就這麼個得意人,他也有不順心的事兒。
他娘是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了,偏他妻子也是這般。等前頭兩年他爹也沒了,家裡隻剩下了他和他小閨女。他那小閨女,打小就是當眼珠子一般疼著寵著,當真是要星星不給月亮,便是城裡小姐的日子都沒他閨女這般舒坦自在的。
誰曾想,這秋收才剛過,他閨女就不得勁兒了。
馮源急啊,急得他是吃不好睡不著,就跟被架在火堆上烤似的,就這麼兩三天工夫,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嘴上起了好幾個大燎泡,連頭發看著都愁白了不少。
聽到親眷的問話,馮源還未曾開口,就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唉,嬌嬌啊,她娘臨終前就交代我要好好照顧著嬌嬌,萬不能叫她受了半點兒委屈。這些年來,我那麼辛苦賺錢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盼著她千好萬好?她如今這樣子,叫我可咋辦呢!”
人又問:“叔你問過嬌嬌了沒?這孩子心眼實,彆真是受了委屈憋心裡不往外說。”
“問了,早就問了。我問她是不是叫人給欺負了?她說她好得很,沒人欺她。我又問是不是身子骨不舒坦?她搖頭說沒那回事兒。我實在是沒轍兒了,就問她想不想吃點兒彆的啥?飯菜不合胃口,咱就換嘛,可她……”
兩人隔著矮矮的柵欄說著話,沒一會兒就引來了好幾人,見馮源愁成這模樣,大家都幫著找源頭出主意。
“彆是前陣子給熱著了?連著大半月都出大太陽,是挺熱乎的。”
前陣子不就是秋收嘛!旁的時候也就罷了,秋收最是需要好日頭,最怕老天爺不賞臉,冷不丁的下一場暴雨,涼快是涼快了,地裡的糧食可咋辦呢?也就是等大家夥兒頂著烈日,把糧食都收了上來,又在壩上都曬乾了,一直到進了各家的糧倉後,這懸著的心才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不過真要說,前頭那陣子是真的熱,糧食進倉後的這兩天也沒好到哪裡去。隻是因為收成妥了,村裡人高興還來不及,就算有些熱,也沒往心裡去。
“不該啊,前頭秋收熱歸熱,可嬌嬌這不是天天擱屋裡待著?彆說下地乾活了,她連地頭那塊兒都沒去,怎麼就熱著了?”
“也是,他三叔家都是雇的人種地收糧,嬌嬌去地頭乾什麼?她連灶間都不去的。按說是不該啊!”
“那就是秋收宴給吃壞了?還真彆說,秋收宴那天,頓頓大魚大肉的,許還真是給吃得敗了胃口。”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隨口猜測著,一旁的馮源倒是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要說這秋收宴吧,這一帶都有收完糧食吃一頓好的犒勞自家人的習慣,可哪個地兒都沒下河村這般能耐,他們是每家每戶出幾道拿手好菜,就在村裡平坦的曬壩上,排上一長溜兒的桌子,全村人都聚在一起吃流水宴,連帶自家的佃農和雇工都有的吃。
彆地兒就算辦喜事,那也是葷素搭配著來,就是葷的,多半也是一大盆素的上麵擱幾塊肉。彆的不說,就說離他們下河村最近的上河村,今年還出了個秀才公呢,那席麵都彆提有多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