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安慰,自愧不如。
“真是委屈了咱們鹹英。明明是世家嫡女,還要受這些氣。”有人說道,有人附和。
“為了宋家,不委屈的。”
旁邊孫姨娘聽了,翻了個白眼。
委屈個鬼。
當初尋死覓活的硬是要進東宮的是誰?說什麼歡喜太子這輩子非他不嫁,還說這次一定要將李國公府的踩在腳下。
要不是有次偷聽到,差點就信了她說的話了。
嘁。
明明就是自己想嫁太子,想跟李國公府的那位一爭高下,如今倒給自己帶了一頂為家族不得不犧牲的高帽。
呸,裝得到挺像。
雲氏在偏院門口等了許久。剛剛女兒被人急匆匆的叫走,到現在一直沒回來,她有些急,於是出了屋子去庭院找。
直到有丫鬟來說已經走了。
她才回了小院。
女兒走了,屋子裡又變得冷清。雲氏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還沒收拾完,
就有人來報說侯爺來了。
雲氏頓時一個激靈。
要知道,自從生了孩子之後,雲氏便再沒伺候過侯爺,她故意在孕期不修邊幅的去露了臉,給人留了個不好的印象。
但為什麼現在侯爺會來她這兒?
她不想去伺候什麼侯爺。當初被買回來,不得不委身。而且,自己是被買來固寵的。如今宋夫人的地位穩固,她其實就沒有價值了。若是這個時候還纏著侯爺,那定是要遭宋夫人詰難的。
思來想去,雲氏有了主意。
宋博侯今日提前下了值,回來時準備去正房,畢竟,當側妃的女兒回來,他還是要去關心一下的。
可在庭院卻撞見了雲氏。
這個雲氏他記得,即使過了這麼多年。
當年被送到自己麵前,很討他喜歡。但自從生了孩子,就好像從自己視線裡消失了。
剛剛遠遠看到,還有點陌生。但不減魅力。
他進了屋子,自然見到了雲氏。
奇怪,明明剛才在庭院還那般鮮活,如今卻低著頭唯唯諾諾的。
“抬起頭來。”
雲氏仍低著頭。
“聾了嗎?”
侯爺隻覺得無趣。
見她終於慢慢抬起頭,宋博侯打算好好欣賞一番,卻見她臉上的胭脂紅成一片。
雲氏微微笑著,很是欣喜,她摸了摸自己的側臉,“侯爺難得來奴婢這裡一回,就塗了一些胭脂,好看嗎,這是四姑娘給奴婢的,還有這眉黛,也是四姑娘給的,她說宮裡很流行這個,好看嗎?”
倒儘胃口。
宋博侯剛來的興致在看見這張臉後就完全沒了。
果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什麼好看就一股腦全部往臉上塗,可惜了,空有美貌,其他一無是處!
宋博侯自詡是一個風雅之人,自然見不得這些草包,於是拂袖而去。
馬車過了東市,外麵嘈雜的聲音便漸漸安靜下來。
宋楚跟著娘娘進了馬車,見娘娘一進馬車便閉著眼睛小憩,她也不知道做什麼,隻乖乖巧巧的坐在那裡,聽著車軲轆發呆 。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宋楚正要問怎麼了,馬車簾子就被人掀開,從外麵進來兩個人。
一個宋楚認識,是順公公。
另一個,滿臉張揚的絡腮胡子,完全看不清長什麼樣,隻眼角有塊疤。這人身材魁梧,一進來,原本寬敞的馬車頓時就局限了好多。
絡腮胡子一進來便鎖住多出的一人,眼裡有些凶光,把宋楚嚇得一激靈。
她下意識的抱住了娘娘的手臂,往娘娘身後躲了躲。
很像遇到危險時,本能的躲到丈夫身後的小媳婦兒。
宋小媳婦兒怯怯的盯著絡腮胡子,眼裡有些警惕。
這人好凶。
手臂上有軟綿綿的觸感,慕容拓睜開眼,眼神稍微往那處偏了偏。
果然是手。
白嫩小手在玄青衣袖上,有些晃眼睛。
旁邊的順平招呼楚小主下馬車,換乘另一輛。
宋楚知道他們有話要談,也有點被這個絡腮胡子嚇到了,所以嗯了一聲,下了馬車。
見人出去了,似乎是忍了很久,慕容拓輕咳一聲,虛弱得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殿下!”
“殿下!”
二人趕緊上前。
“殿下,已經派人去找常先生了,您再堅持一會兒。”順平現在很心急。剛剛見殿下無異,以為沒什麼事了。沒想到現在卻吐血了。
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早點走的啊。
順平想讓主子躺下休息,被慕容拓拒絕了,“這點本宮還能忍。”
旁邊的魏眙撲通一聲半跪在慕容拓麵前,馬車有些顛簸,但他卻跪得十分的穩,絲毫沒有受此影響。可見平日訓練有素。
“末將有罪,請殿下責罰!”
要不是他沒注意遭了跟蹤,殿下剛剛也不會遇到危險。之前劇毒還未好,要是剛剛殿下沒躲過出了事,那他就是罪人!
旁邊順平有些抱怨,“哎喲魏將軍,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喲?明明今天隻是篩查使臣裡的細作,卻引來了那麼多的刺客。”
慕容拓捏了捏眉心。
他現在身體有些累。剛剛身邊有淡淡的清香,讓他保持了一絲清醒,如今清香不再,頭有些沉。
“不是你的錯,看那些人的武功招式,不像是景國的。”
“殿下的意思是?”
慕容拓抿著唇。之前朝陽一進周國地界便被人截殺,如今他一出宮又遇到刺客……周國似乎有人不想兩國交好。
“你去查一查這事,順便查一查當初截殺朝陽的是誰,若都是周國的人,就與這次的線索一並轉給朱煜。讓他們自己鬥去。”
“是。”魏眙領命。
他娘的,等知道那人是誰,看他不手撕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