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朱煜跟著重複了一遍。
他對這個稱呼並不陌生。
在東宮凡是有份位的女人,他每次去臨幸的時候,那些女人在他麵前都是這樣自稱的。
不過他確信這個女人他沒?寵幸過。
長得這麼勾人,若寵幸過,肯定會印象深刻。
但又莫名有種熟悉感,仿佛在哪裡見過。
“殿下,這是六英殿的楚小主。”旁邊的小德子察言觀色後,適時的小聲稟告。“當時選妃的時候看畫像,您還讚了一句。”
……是她?朱煜挑眉,想起來了。
當時那麼多畫像,他其實?提不起興致。不過隨手翻了翻,卻被一幅畫吸引,於是多看了兩眼。
畫中驚為天人,如今看真?人,更是驚豔,添了一畫裡沒?有的靈韻。
原來是自己的女人。
朱煜心?裡頓時湧出喜意,還有可惜。怎麼就早點沒?發現?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頭上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宋楚更加不自在起來。眉心?擰起,她掙紮不過,本能的伸出小手刨。
細嫩的手指像貓兒的小肉墊兒,軟軟的。
刨是沒?刨動,但好歹朱煜收回了直直的視線。
“袖口?裡藏的什麼?”
因為動作與角度問題,朱煜看到了女人袖口?裡的東西。
貌似是書信之類的,硬朗的宣紙,與繡花的衣袖格格不入。一般來說,女子身上的都是簪花小箋,不會是這樣的宣紙。
“藏的什麼?”朱煜又問了一遍。
宋楚微微一愣。
這才?陡然響起宋夫人給的書信她剛剛給塞到了袖子裡。
原本打算找拓哥哥問清楚事情真?相之後,再從長計議。
她心?裡一直都是相信拓哥哥的,所以?打算問清楚之後,然後問問拓哥哥的意見。
雖然後宮不得乾政,但拓哥哥聰明,能想到的辦法肯定比自己多。
不過既然這會兒遇到了太子……
宋楚將衣袖裡的書信拿了出來,看了太子一眼。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呈上書信,
不管了,先試了再說。
“殿下,家父是冤枉的,請殿下明鑒。”
然後求情陳冤。
她之前看過書信上的內
容,大致知?道說的是什麼。
救父心?切,準確的說是救母心?切,所以?宋楚越說急。
一急就容易紅眼睛。
溫溫柔柔的聲音也帶了些哭腔,委屈巴巴的。
朱煜居高臨下,視線一直盯著那封書信,若有所思?,看似聽得十分認真?。
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哪裡在那上麵?揪著書信的小手嫩白,顫顫的柔弱,還有叭叭個不停的櫻桃小嘴,再往下,就是弧度明顯的胸·脯,再再往下,是那楚宮細腰……
可憐宋楚哽咽的說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將父親的冤情說得十分仔細。什麼十幾年如一日,兢兢業業,謹小慎微,不曾有過半分懶散。什麼克己奉公,秋收冬藏新春又換,總之,把?能說的都說了。
父親平日在家從不談政事,每天按時上值,休沐就往外?跑,說實?話,宋楚其實?對他的事一概不知?。
但她希望父親是冤枉的。
為了方便太子理解,宋楚壓著心?裡的急,語序很慢。她以?為這樣太子就能邊聽,邊了解整個事情全貌,從而意識到父親是冤枉的。
可惜,朱煜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眼裡心?裡全是那張紅潤潤的小嘴。
不知?嘗起來怎麼樣。
還有蒙著一層水霧的眼兒。
嘖。
等反應過來才?覺察到,這會兒已?經老早沒?有聲音響起,知?道她這是說完了。
“咳。”朱煜小聲咳了咳。
他伸手接過書信,表情有些嚴肅,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你?父親的事兒,孤知?道了。這事兒比較麻煩……孤現在還有事兒,等稍晚一些的時候再與你?長談……”
要不是清安找他,他現在就要抱著這美?人好生廝磨!
太子說要找她詳談,宋楚以?為他這是被自己說動了,頓時眼睛都亮了。
她還以?為太子根本不會搭理自己呢。
真?好。父親有救了。
那娘親也可以?恢複自由身啦。
沒?想到太子人不怎麼樣,但在大事上還是不糊塗的。
畢竟是家國大事啊。最近父親這是,據說鬨得滿城風雨。
“楚小主,那今晚就好生準備著吧。”小德子一臉笑意的上前提點。
然後追上了前麵的太子殿下。
宋楚微微皺眉。
準備?
準備什麼?
剛剛烏壓壓的一群人,這會兒已?經走遠了。隻留下宋楚一個人。
她從地上起來,彎腰拍了拍膝蓋處的裙擺。剛剛跪在地上,染了些灰。
腦瓜子有些疑惑。
想不通,宋楚也沒?過多糾結,直接去了朝陽殿。
她還沒?忘記自己要去找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