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十八枝紅蓮(二)(1 / 2)

男主渣化之路 哀藍 7279 字 9個月前

我這麼可愛, 你真的不考慮考慮買我嗎?  蠻子驍勇善戰,常年擄掠邊境,燒殺搶奪無惡不作, 剛上戰場的新兵們看著那魁梧高大的身軀以及凶神惡煞的麵容, 膽子小點的直接被嚇得魂飛魄散,從骨子裡便沒有與之抗衡的勇氣,更何況朝廷軍餉發的又不及時,常年缺衣少穿, 肚皮都不怎麼填得飽,拿什麼去跟蠻子打?

胥豐田將軍幾次三番寫加急快報, 可惜都石沉大海, 他心知肚明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塘報在上呈聖人之間便被攔下也未可知,簡要來說,朝中有人不希望他打勝仗,隻希望他與蠻子互相製約僵持不下, 將他困死在邊境不得回朝,那便是他們的目的。

兵部與戶部一定都有他們的人,因此才能聯手將軍餉扣下, 送來的也大多以次充好, 連活都活不下去, 幾個月發一回餉銀, 上戰場就要沒命, 將士們怎麼能有士氣?

謝隱帶著淮南候的書信前來投奔,胥豐田見他生得俊美皎潔,原本打算將他留在營帳中做個文書,謝隱卻不願, 於是便作為新兵被分配下去,他隻需要胥豐田給予這個機會,剩下的並不需要他人幫忙。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新人,與謝隱同住一所營帳的兵士們都十分不爽!

大家都十天半個月洗一回澡,就你天天洗!大家每天晚上都不洗腳上床就睡,就你愛乾淨!那大通鋪臭烘烘臟兮兮的誰不知道?就你嫌棄,連躺都不躺!

謝隱晚上和衣而臥,坐在椅子上入眠,並不上大通鋪,這倒並非是他不喜他人接近,而是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看不順眼一個人很簡單,因為他乾淨又寡言,還長了一副小白臉的模樣,所有人衣服都一樣,怎麼穿到他身上就那麼好看?

平日操練,許多人渾水摸魚,伸伸胳膊蹬蹬腿算完,這謝隱卻格外愛出風頭,精於表現,沒幾天便惹了兵頭注意,得了誇讚不說,兵頭還拿謝隱做例子,叫其他人學!

學什麼!學他那娘們唧唧的每天洗澡洗腳,早上起來還要刮胡子梳頭發洗臉漱口?!

不學!

謝隱很快引起眾怒,原本便有人想摁著他打,可打一頓不疼不癢,又不能把人打死,倒不如想個法子作弄他一回,令他知道在這營帳之中除了負責管理他們的兵頭誰說了算!

軍營中自然沒有每日燒熱水洗澡的條件,好在後山處有一條活水河,水流乾淨清澈,隻是有些冷,謝隱洗澡時,會將貼身衣服清洗乾淨晾在岸邊,泡完一回後,衣物也差不多被風吹乾,雖然生活在同樣臭味熏天的營帳中,但他永遠是清爽整潔的,不見絲毫臟亂。

趁著謝隱在河裡背對著岸邊,幾個兵痞躡手躡腳摸過去,將掛在樹梢上的衣服一把抓,然後瘋狂大笑起來!

躲在暗處的幾個人也跳出來一同狂笑,今兒個非要讓這娘們唧唧的小白臉知道點厲害!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表現!

謝隱聽到這笑聲,回過頭來。

小侯爺本就生得不錯,這具身體屬於謝隱後,便不知不覺被他所同化,容貌也漸漸向他原本的模樣靠攏,隻是不會麵目全非,不同的靈魂展現出了不一樣的姿態,麵對這番嘲弄狂笑,謝隱麵上並沒有表情,隻是沉靜地看著。

嘲笑彆人的時候,彆人要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麼嘲笑的人就會很尷尬,比如現在。

幾個兵痞麵麵相覷,他們是跟謝隱一個營帳的,一個營帳共住有十二人,其中十一人都在孤立謝隱,可這小子成日不怎麼愛說話,麵對孤立也紋絲不動,跟塊石頭似的,說實話,給他們一種有錢人家大少爺的感覺,不過轉念想想就算了,誰家富貴公子哥兒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跑來軍營受罪?

既然沒背景,那欺負也就欺負了唄!

孤立、逼迫弱者裸奔,這些都是輕的,男人紮堆的地方,再惡劣無恥的事情都做得出,胥豐田接手邊境軍時狠狠殺了一批才遏製住,剩下的小打小鬨無法避免,哪怕將軍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鬨出人命,不鬨大動靜,沒有傷亡,基本上都不算大事。

“你的褲衩想要嗎!”一個兵痞揮舞著手裡的黑色褻褲嘎嘎笑,“想要就從老子的褲|襠裡鑽過去!不然你就光屁股回軍營去吧!”

話音一落,其他人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們一件衣服也沒給謝隱留,今兒他們就是要好生教訓一頓這個不知道規矩的家夥,讓他長長記性!

謝隱站在水中,僅有三分之一的上半身露在外頭,肌膚潔白,但並不如穿著衣服時那樣文雅瘦弱,反倒有一層薄薄的肌肉覆蓋於骨骼之上。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很平靜,哪怕麵對這樣的羞辱與挑釁,都不為所動。

“喂,你聾了啊!聽到沒有?不想光屁股回去,就出來跪下從老子們的□□鑽過去啊!”

“這還是便宜你了!咱們隔壁營帳的那小子,可是連兄弟們的牛子都嗦過了哈哈哈哈哈哈——”

“哎你還真彆說,雖然將軍嚴令禁止咱們在城裡狎妓,可沒有女人,哪個男人受得住?這男人的屁股可緊得很哩……”

幾個人露出心照不宣的下流笑容,又故意看向謝隱,可惜謝隱並未因此被激怒,不過他當真是朝岸邊走來了,難道說是怕了?知道屈服討好了?嘿,看在他長得這麼小白臉的份上,隻要他跪地磕頭再鑽過去,他們就饒他這一回!

隻是隨著謝隱的身體緩緩浮現,他似乎並未因此感到羞恥,反倒看得兵痞們又羨又妒,眼見謝隱即將走到身前,為首的那個趾高氣昂岔開腿:“跪下!”

話音剛落,這人便如斷了線的風箏,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被狠狠抻到了地上,而他手中屬於謝隱的外衫,則被謝隱取走披上,他的頭發還滴著水,眼眸卻深沉而危險,透著股說不出的冰冷與狠意。

顯然,麵對淮南候夫妻與趙妙盈、老阿婆時的溫柔,這些兵痞並沒有這個榮幸得見。

其他人先是愣了下,隨即蜂擁而上,準備憑借人多勢眾把謝隱一次性揍服!

可他們錯估了謝隱的實力,這小子平日看起來不紮眼,也不強壯,可那拳頭比沙包砸在臉上都疼!而且專挑人的關節處打,又打不死,又鑽心疼,隻是眨眼間,方才汙言穢語挑釁謝隱的人,都已七倒八歪在地上哀嚎,謝隱將自己的衣服拿回來,從容穿上,長發未曾束起,又平靜地先行離去。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經多麼努力地在隱忍,他克製著內心深處那股嗜殺的欲望,以溫和的態度來麵對每個人,隻是因為他不敢放縱靈魂深處的凶獸,那是在咆哮、叫囂著要見血的錯誤,人活著,應當明白錯誤、改正錯誤、禁錮錯誤。

直到天黑,兵痞們才互相攙扶著回來,一進營帳,看見謝隱坐在他慣平常的地方閉目,一群人愣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弄出動靜將其驚醒,然後再給他們來一拳。

這他娘的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小子看著斯斯文文的,出手真他娘的狠!剛才他們檢查過了,明明疼得要死,身上愣是一點傷沒見著!他奶奶的,真是邪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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