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第十九枝紅蓮(八)(1 / 2)

男主渣化之路 哀藍 8965 字 9個月前

8、

這跟玄珩想象中的不一樣!

事實上從這兩人破門而入時,就有很多地方跟他的記憶產生了偏差。

菩菩的武功何時變得這樣強了?她對戰天狂邪老全程遊刃有餘,玄珩甚至感覺就算沒有旁邊那個少年的幫助,她也能將天狂邪老打敗,可菩菩的武功不是很一般嗎?

還有她所用的武器,也和從前不一樣,最重要的是,她身邊為何會有另外一個男人?無論玄珩如何在記憶裡尋找有關蘇複生的信息,最終都沒有結果。

“大師,大師!”

少女的臉近在咫尺,令玄珩心跳漏了一拍,菩菩皺著眉毛看著他,她的眉形很英氣,是女子中少見的劍眉,這使得她在美貌的同時又多了幾分英武之氣,“你感覺怎麼樣了?能自己回去嗎?我們趕著去揚名立萬呢!”

她的意思是……要把他拋下,跟這個陌生男人走嗎?

玄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原本對自己一見鐘情的菩菩,這次卻視自己如無物,這讓一直被菩菩當作至寶來愛著的玄珩不敢置信,落差感極大,如果說他之前故意被天狂邪老抓住,等菩菩像上一世那樣來救他,心裡還想著這次要對菩菩好一些,不可再冷眼相向,然而菩菩卻已經變了心!

“複……大丁,他怎麼不說話啊,該不會是個傻和尚吧,瞧著也不像傻的呀!”

差點兒叫出真名,幸好菩菩及時改口,但複大丁這種稱呼屬實難聽,真不知道她幼時是怎樣想出來的。

蘇複生瞥玄珩一眼:“那咱們先走吧。”

“把他丟在這裡好嗎?”

“靈心寺的和尚哪有不會武的,迷藥已經解了,剩下便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菩菩一想也對,兩人正要走,玄珩終於回過神:“師姑娘。”

“誒,你又不傻啦?”菩菩驚訝不已,順便好心提醒,“這裡是賭坊,你最好快點起身離開,我們就先走了。”

“貧僧學藝不精,怕是無法突出重圍,還請二位施以援手。”

菩菩眨眨眼,問蘇複生:“怎麼辦?”

蘇複生看了眼地上的天狂邪老,這老東西肯定是他扛,不會讓菩菩扛,那……讓菩菩扶著這個居心不良的花和尚?想到這個可能,蘇複生臉一黑:“我來。”

說著,他一手拎起天狂邪老,另一手準備去拎玄珩,玄珩雙手合十,目光清明道:“多謝這位施主好意,但貧僧尚能自己走路,隻是輕功不到家,關鍵時刻,二位拉貧僧一把即可。”

蘇複生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玄珩麵不改色,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隻有菩菩左看看右看看,提議道:“那……我們這就走?彆浪費時間了?”

她輕盈地像一隻蝶兒,足尖一點,便飛身上了屋頂,蘇複生隨即扛著天狂邪老跟上,剩下玄珩仰頭,菩菩沒多想,正要伸手去拉,卻聽一聲悶哼,原來是天狂邪老被丟在了屋頂上,正好有塊凸起的簷角,硌的他齜牙咧嘴,然後蘇複生便將玄珩拎了上來。

真的是用拎的,就跟小時候爹爹拎自己一樣,大師再美貌再聖潔,被這麼一拎,也不剩幾分氣質了,此時此刻,菩菩真心實意地對玄珩說:“沒頭發真好,都不會亂。”

玄珩:……?

玄珩說自己輕功不行居然不是謙虛,他是真的不行,好幾次差點兒從屋頂掉下去,但不知道為什麼,蘇複生的反應速度可怕,每次都能趕在菩菩出手前先一步行動,把玄珩撈回來,順便意味深長地叮囑:“大師還是小心著些,這若是摔下去,不死也要破相了。”

“是啊是啊,大師你這麼貌美,小心點兒吧,摔破相了多不好啊!”

玄珩見他倆一唱一和,微微抿著薄唇,菩菩感覺自己可能是眼睛出了問題,不然怎麼從美貌和尚的臉上看到了委屈與哀怨?

她沒多想,滿腦子都是揚名立萬,遠離了賭坊範圍,本來想拎著天狂邪老去報官,但仔細一想,這會兒夜都深了,就算把這老頭送進去,沒人看到怎麼能行?還是等明天吧。

蘇複生探了探天狂邪老的脈,肯定地對菩菩說:“能活到明天。”

天狂邪老瞎了一隻眼斷了一隻手又折了一條腿,整個人隻剩下半口氣,聽到這兩人壓根不打算給自己請大夫,甚至還要把他留到明天再扭送官府,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們能不能把我當人看!”

“不能!”

異口同聲的回話,玄珩見他倆如此熟稔又有默契,一顆心直接墜入穀底,這少年究竟是什麼來曆?為何會與菩菩這樣熟?難道他也是赤火教人?可前世不曾聽聞,亦不曾見過,這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然而如今他與菩菩乃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之人,菩菩沒有愛他到無法自拔,甚至沒有心動的跡象,滿腦子都是出名當女俠,而玄珩也不能暴露自己其實早已認識她的事,所以甭管多難受、多委屈,他都得忍。

其實前世他受了什麼苦呢?

菩菩對他苦苦糾纏固然令人不喜——可玄珩自己心底是真的不喜嗎?他受儘煎熬,無非是在佛法與愛情之間來回搖擺,是啊,他是內心受了折磨,可菩菩卻是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呢!

一夜春風,他爽過便翻臉不認人,否認彼此之間的感情,菩菩卻因而有孕,知道他怕毀了靈心寺的名聲,直到生下孩子才再來見他,希望他能跟她離開,她跟他保證,以後再不做壞事,不欺負人了,想要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但玄珩拒絕了她,怒罵了她,甚至斥責她無恥,指責她不該生下這個恥辱的孩子。

最後,他剛烈自儘來保全名節,現在想想,忒地可笑。

菩菩從來沒有說過靈心寺一句壞話,而他佛心不堅,將罪名都推到菩菩身上,說是她引誘於他,出家人若是不動心,坐懷不亂,菩菩如何引誘?她又不曾強迫於他!

不過是半推半就,欲拒還迎,情迷意亂。

而事後,他沒有擔當沒有勇氣去承認這段□□,害怕受到天下人的指責,也害怕靈心寺因自己顏麵掃地,於是口出惡言,更甚者,當著菩菩的麵自儘,好像他的那些心動、臉紅、愛意、甚至是情不自禁的回應,都是為菩菩所逼迫。

他仍舊是清清白白的出家人,哪怕他破了色戒,還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實在是過於可笑了。

而在那之後,玄珩執念不散,始終被困在菩菩身邊,看著她性情大變,恨極了天底下的負心人,看著女兒沛兒走上和她相同的路,卻又被辜負,被恥笑——妖女自甘下賤,沛兒是個父不詳的私生女,還不知道赤火教那女教主,私生活如何淫|亂!

菩菩與沛兒母女死後,玄珩的魂魄回到了靈心寺,在和尚們日日念經頌佛下,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拽著他往一個白色的光點而去,再睜開眼,便是武林大會前夕,他與靈心寺的師兄弟下山,也正是這一次,他被天狂邪老抓去,菩菩從天而降,與對方一頓苦戰,最終身負重傷帶著他逃走,卻在他問她是否還好時,笑眯眯地說:“大師親我一下,我興許就好了。”

上一世玄珩滿麵通紅擺手拒絕,這一次,玄珩想,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親她的,然而菩菩不需要了。

和武功一般的自己相比,那個姓蘇的少年顯然又強又細心,而他連這張臉都無法再吸引菩菩注意,又還能剩下什麼呢?

菩菩覺得已經仁至義儘,不可能再出錢給玄珩再開一間房,所以跟他道彆,玄珩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菩菩和玄珩並肩離去,雙手在身側,漸漸握成了拳。

不管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不管他有何居心,他都不會將菩菩拱手讓人!

天狂邪老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夜,期間他幾次三番動了逃走的念頭,可還沒有付諸行動,床上和衣而臥的少年就露出了他的袖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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