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第二十五枝紅蓮(三)(2 / 2)

男主渣化之路 哀藍 8601 字 9個月前

有謝隱一起,衣服做得就快多了,而方大也明顯感覺到被咬的那條腿從完全無力到漸漸能支撐一點,看樣子,這個偏方真的非常有效!

同時謝隱也找齊了材料,又在村子裡請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幫忙蓋房,眼見方家一下子就有了錢,新屋子也起了,但方家三兄弟卻都未曾娶妻,這便有很多人起了心思,覺得方家沒有公婆侍奉,又都是壯勞力,嫁了女兒過來亦不會吃苦。

方大腿還沒好利索,方三甚少在家,惟獨方二,這段時日是真的讓人佩服,又有本事又勤快,關鍵人還體貼,跟誰說話都帶著笑,沒見過他紅臉,這樣的男人,以後肯定不打媳婦。

很多男人在外頭受了氣,回家便將氣往老婆孩子身上撒,官府即便知道了也不會管,除非是把人打死,否則那就隻是家務事,即便真的打死了,願意賠錢,娘家願意和解,那這事兒也就輕飄飄揭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以不打老婆的男人都算好男人。

好女人要勤快賢惠聽話守貞,家裡家外的活兒都得乾還要伺候丈夫公婆,可好男人隻要不打媳婦就成,可見這標準究竟有多低。

既然要蓋新房,謝隱肯定不想再跟方大方三一起睡大通炕——這兄弟兩個跟村裡其他漢子比算是乾淨的,可遠遠達不到謝隱的要求,所以還是分開睡比較好,各人有各人的房間,也就沒有這中困擾了。

隨著房子逐漸重蓋,秀寧的事情也得想個辦法解決,她沒有路引戶籍,所以才會有人猜她來曆不明,是不是從那中地方逃出來的,直到謝隱宣布她是遠房表妹,村裡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倒也說得過去。

秀寧不大敢出門,她很多時候寧可躲在房間也不願意見太多人,一是因為本身不怎麼會撒謊怕露餡,二也是不想惹事,住在方家已經給人帶來了很多麻煩,她都不知道要怎樣報答。

因為房子推倒重建,晚上秀寧便住在胡嫂子家,晚上胡嫂子跟秀寧住孩子的屋,孩子則跟胡嫂子的男人睡,秀寧脫衣上床時,就見胡嫂子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有些羞赧:“嫂子你看什麼呢?”

“我看咱秀寧的身段呀!”胡嫂子毫不掩飾地說,“可真好看,以後娶了你的男人不知得修幾輩子的福分。”

秀寧低下頭,她舉手投足自有一股氣質,這與村子裡的姑娘完全不同,胡嫂子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可惜學是學不來的,反倒畫虎不成反類犬,瞧著彆扭得很。

秀寧人如其名,秀氣又安靜,這樣的姑娘,胡嫂子才不信她是從臟地方出來的,床上隻有她們倆,有什麼悄悄話都能說,胡嫂子就問出了一直以來最好奇的問題:“秀寧,方家三個小子,若是讓你選,你會選嫁誰?”

幸好胡家舍不得夜間點燈,秀寧聽到胡嫂子這話,一張臉瞬間通紅,她說:“嫂子,你胡說什麼呀!”

“怎麼就是胡說了,我這可是隻有咱倆,才這樣跟你講。咱們女人成親啊,可得擦亮雙眼,選個好的,這女人嫁人,那是一輩子的事兒,千萬不能馬虎!”

秀寧說:“那也不行,我可從沒想過這樣的事兒。”

“我看方家三兄弟是各有各的好,但真讓我挑,我肯定挑方二。”

其實秀寧也覺得方二哥最好,“這是為什麼?方大哥跟方三哥不好嗎?”

“那得看跟誰比,跟咱附近幾個村的小子比,方大方三那都是個好的,可隻有方二,他把咱們女人當人。你說找男人,是不是得找個把你當人看的?就連我家這老胡,平日出了名的老實人,膽子又小的還聽我話,我要真惹急了他,他都對我動手。”

胡嫂子這話裡帶了點說不出的悵惘,“但咱又能咋辦呢?世世代代都是這樣過來的,一輩子也就這麼長,忍一忍過去得了,下輩子我可不給他當老婆,我想投胎當個男的。”

聞言,秀寧隻覺得無比難過,她垂下眼眸:“是啊,女人總是最容易欺負,也最容易被放棄的。”

“所以秀寧啊,你要嫁,就嫁方二,方二有本事,人也好,最適合過日子,不過也不能排除他是裝出來的,最好再試探試探。”

胡嫂子的話令秀寧臉紅不已,她小聲道:“嫂子你彆說了,八字都沒一撇的事。”

她沒有戶籍,怎麼可能嫁人?除非是無媒苟合,就這樣留在方家。

胡嫂子又絮絮叨叨說了好多,可能是她平日裡雖彪悍,卻沒個能說心裡話的知心人,所以跟秀寧躺一個床上,她那些不為人知的心事就都有了傾訴的**。

也不知說到了什麼時候,秀寧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裡她又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地方,甩在身體上的軟鞭劇痛無比,腰肢扭得不夠妖嬈、眼神不夠嫵媚就通通要挨打,她費儘力氣才從裡頭逃出來,也不知道躲藏了多少天、跑了多少天,終於控製不住一頭栽倒在地上,原以為自己不是被抓回去就是死在那兒,誰曾想卻被方大方三兄弟倆遇見,將她帶了回去。

他們是她的救命恩人,這輩子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報答。

謝隱建的房子是很常見的農家小院,正屋一間,東屋西屋各兩間,彼此互不相通,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個人**,從正屋再往家裡大門,是庫房、灶房、雜物間還有一間備用客房。院子裡中了菜跟花,還有一棵很大的無花果樹,雞圈重新建過,把雞都圍進去,省得它們到處亂跑亂拉,正屋到大門鋪的石路,這樣下雨天也不怕泥濘,即便弄臟了,挑一桶水直接潑乾淨就成。

他還在院子裡打了一口井,因為自己找水眼自己挖,支出成本很少,看得村裡不少人家都眼熱,胡嫂子最大膽,問能不能幫他們家也打一口,給錢。

謝隱答應了,胡嫂子平日挺照顧秀寧,打口井不算什麼,又不是白幫忙。

他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懂,真是厲害。

這樣有本事的後生,想結親的人可真不少,有膽大的見謝隱好說話,便上去詢問,他倒也不惱不怒,笑嗬嗬的聽,然後婉拒,又不讓人心裡不舒服,連裡正都可惜自家沒有適齡的女兒,否則嫁過去勢必是比嫁其他人家強的。

有人歡喜有人厭煩,女兒在縣城大戶人家做丫鬟的盧家原本在興江村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可這方家一朝崛起,直接把他們家襯的黯淡無光,叫盧家人心裡憋屈又難受,顯擺不出來勁兒了,他們家說是富戶,也不過是不穿打補丁的衣服,隔三岔五能吃些肉,翻房子的錢是沒有的。

那被人比下去,怎麼辦呢?

盧家男人跟兩個兒子不思勤奮耕作,隻會讓女兒再多朝家裡弄點錢回來,她在大戶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卻不知她爹娘弟弟在家裡受苦,真是個不孝女哦!

秀寧從胡嫂子家出來,耳邊似是聽見有人小聲啜泣,像是個姑娘。

因著自己的身世經曆,秀寧對同性總是格外關懷,她循著聲音找過去,隻瞧見草垛子後頭有個穿著鵝黃衣裙做丫鬟打扮的姑娘,隻是鬢發有些亂,卻不知為何在這裡流淚。

一問之下,才知她是盧家女兒,一個月一次的探親就是今日,她歡喜回來,卻被父親弟弟指責了一通,怪她沒良心,在外麵吃好的喝好的不管家裡死活。

“我如何不管了!”盧姑娘抹了把眼淚,“每個月的月錢我全都攢著送回來,主子賞的好東西也舍不得自個兒留用,結果他們還嫌我給的少,說是我私吞了,又要蓋房子又要娶媳婦,我上哪裡去弄這麼多的錢?主人家再有錢,我若是伸手,那豈不是成了賊?”

秀寧見她如此傷心,忍不住問到:“你是簽了活契嗎?”

盧姑娘搖頭:“是死契。”

那也就是說,她早被她爹跟弟弟賣了。

向來賣女兒這件事,甚少是娘做主,家裡有男人呢,哪裡輪得到女人插嘴?她們頂多被拿來背鍋,再不然就是作為男人的發言人。

“既然被賣了,又何必再回來?”

盧姑娘淚眼迷蒙:“那好歹是我爹娘,打斷骨頭連著筋,如何能舍得不管?他們又來尋我,我狠不下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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