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璿瞪大眼睛:???
彆說她不信,就連阿姨都不信:“啥?妹子你比我還大?這咋個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三十七生得屠沭,生完就後悔了,給自己找罪受。”屠女士朝沙發裡一坐,朝謝隱招招手,“來讓奶奶抱抱。”
謝隱先是看了媽媽一眼,酈璿輕輕鬆開他,他才邁著小碎步朝屠女士走去,剛靠近就被抱了起來,“原來世界上還有小小隱這麼乖的小孩,屠沭當初那就是個魔王,見天的嚎,哭得我腦仁子都疼,黏人的要命。”
不然她真不會把公司暫時交給前夫,實在是因為屠沭太黏她了,除了她誰帶都不行,小孩子什麼都不懂,看不到媽媽就哭,哭得嗓子啞了也不停止,屠女士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而且她三十七歲生孩子,本身就需要好好調養,乾脆就在家裡待了兩年。
好家夥,這一待,差點兒把家產拱手讓人。
男人啊,可真是一刻不能鬆懈,稍不注意,他們那小腦袋瓜就會立刻充滿壞水呢。
謝隱乖乖坐在屠女士腿上,被捏臉揉耳朵也不生氣,脾氣好的屠女士嘖嘖稱奇,恨不得把他帶回家去。
因為打官司的緣故,屠女士跟酈璿有過幾回視頻通話,其實隻要跟酈璿說話就會發現,她是個談吐跟人品都很出眾的女孩,修養很高,挺對屠女士胃口的,屠女士生平最煩男人,屠沭要不是她生得早被她給丟了,所以對待酈璿宛如春天般溫暖,酈璿就不懂屠沭平時乾嘛總是把屠女士形容的像一條惡龍——有那麼可怕嗎?
酈父跟酈強還不死心呢,常常偷摸著想來堵人,然而酈璿的工作基本不用出門,現在住到基地裡,買菜的事情有阿姨負責,她就更不用出門了,屠女士一來,雷厲風行直接報警,這父子倆是老賭鬼了,到哪兒都忍不住,被抓了個現行,短時間內怕是沒法再出來騷擾酈璿咯!
此外跟陸家的官司也在屠女士到來後劃上句號,原告陸承鄴敗訴,孩子的撫養權與監護權仍然屬於酈璿,反倒是陸承鄴,每個月需要支付一筆撫養費,當然,在法律上,以後陸承鄴老了不能動了,謝隱對他也有贍養義務,但那得多少年後?
陸家要求還真不低,又要謝隱回去陸家,又要他改姓,結果兩樣全撲空,這下沒法兒了,案子結束後,陸父陸母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找到酈璿,對她說:“孩子沒有個完整的家庭終究是不好,這樣,我們同意你嫁進陸家了,孩子的名字可以保留,但必須跟我們承鄴姓……”
酈璿很想問問他們要臉嗎?她什麼時候說過想嫁進陸家?嫁進去能當皇後是怎麼的?
屠女士還沒開口,屠沭先開始大呼小叫:“你們這麼惡毒啊!陸承鄴都是個太監了,你讓姐姐嫁進去那不是守活寡嗎!”
人人都愛聽八卦,大家火速把視線投過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男人成了太監。
陸承鄴臉色鐵青:“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屠沭繼續上躥下跳煽風點火:“我怎麼胡說八道了!你要不是太監你把褲子脫下來給我們瞧瞧啊!而且你今年都三十了、三十了誒!女人三十一枝花,男人三十豆腐渣,你怎麼好意思騙美女姐姐跟你結婚啊!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能不能裝個人工幾把吧!”
最後一句屬實過於粗俗,屠女士啪的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屠沭捂著腦袋嗷嗚一聲尋求酈璿保護:“姐姐,有人打我。”
酈璿覺得挺解氣,但這話聽著著實是……她隻能對屠沭說:“打是親罵是愛,屠女士也是愛你,以後這種話彆說了。”
屠沭吸吸鼻子,“哦。”
陸承鄴看到這一幕,眼球差點呲出眼眶:“酈璿,你給我戴綠帽是不是?!”
“我跟你什麼關係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自以為是?”
還戴綠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是兩口子,其實連男女朋友都不是,“你就是個強|奸|犯,少在這裡惡心我了好嗎?”
陸承鄴大受打擊,顯然在他看來,他跟酈璿不是強迫跟被強迫的關係,從始至終他都跟他爸媽一樣,覺得酈璿是在欲擒故縱、口是心非,她怎麼可能不對他動心呢?他長得帥又有錢,比她條件好那麼多,看上了她,她不該感恩戴德嗎?怎麼還敢拒絕?
酈璿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陸承鄴這個人就像是她身體上的一個爛瘡,曾經讓她疼得徹夜難寐、淚流不止,但這份疼痛並不是愛,而是來自一個有自尊的人的痛苦與羞恥,和陸承鄴在一起的那五年,酈璿沒有得到一丁點快樂,她整個人暴瘦,精神極度糟糕,就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
她意識到如果再不逃走,自己要麼會變成瘋子,要麼把陸承鄴殺了,要麼會去“愛”他。
太可怕了,無論是哪一種走向,都太可怕了。
如果是原本的命運軌跡,她最終的確是“愛”上了陸承鄴,故事似乎也走向了一個完美的結局,因為她不能不愛陸承鄴,要是不愛,她要怎麼跟他在一起生活呢?
孩子想要爸爸,想要一個完整的家,酈璿沒有彆的選擇,她仍然是心軟的,就像是曾經在父親跟弟弟的哭求下,最終被陸承鄴占有。
聽到酈璿說自己是強|奸|犯,根本不承認對他有過感情,陸承鄴隻覺得心頭又涼又疼,跟刀割一樣,他想跟酈璿打官司爭孩子的撫養權,並不是真的要逼她走上絕路,隻是希望能夠讓她回到他身邊,他們可以像從前那樣繼續在一起。
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他也可以改。
屠沭警惕十足,目光在陸承鄴跟酈璿之間看來看去,不讓酈璿有一點機會去同情陸承鄴——同情陸承鄴還不如同情一條流浪狗,至少你給流浪狗喂一根火腿腸,流浪狗會蹭蹭你的手,而不是反咬你一口再把你關起來。
陸承鄴就是不如一條狗。
“姐,咱彆跟這種人廢話了,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剛拿到工資,走,我請你吃飯去!”
酈璿忍不住笑起來:“好啊,那就勞煩你破費了。”
屠沭嘿嘿傻笑,陸承鄴幾大步追上來,“酈璿,你是不是愛上彆人了?我要聽你跟我說實話!”
酈璿覺得他真的好像一個神經病,於是建議道:“你有去做過精神檢查嗎?我真心感覺你有狂躁症,也許你該去做個體檢,早點入院治療。”
為什麼一定要愛上彆人才能不要他?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喜歡過他。
“我隻是拒絕了你,你就受不了了,那你那樣對我的時候,怎麼不怕我也受不了?”
她真的很不理解,非常不理解,“你是認為我很下賤嗎?我沒有尊嚴沒有人格?所以才要喜歡一個踐踏我的人?我的人生被你毀了五年,你覺得那五年很甜美是嗎?”
酈璿是真的怕他,隻要他想要,那無時無刻沒有她說不的權利,每次都很粗暴,弄得她很疼,她感覺不到絲毫快樂,真就是地獄一般的日子。
身體上承受了痛苦,精神上同樣逃不過,跟男同學說了兩句話他就要發瘋,有時候酈璿真的很希望他去死。
陸承鄴一臉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屠沭朝他翻了個白眼:“你擱這兒裝啥呢?我不信你不知道那麼乾是違法的,不然你咋不把你爸關起來強上?你對你爸媽不能乾就對彆人乾,裝什麼裝啊,你就一變態,要是真心想補償酈璿姐姐,請你馬上去死好嗎?”
陸承鄴當然是不會去死的,他還沒活夠呢,但男人嘛,乞求原諒的時候要麼下跪要麼流淚,這一招屠沭從小就玩得明明白白,屠女士早免疫了,可能對其他人來說陸承鄴他知道錯啦,都哭了,你就原諒他吧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可是搞清楚——他配嗎?
真的想補償就去死,死之前記得寫一份遺囑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他需要補償的人,這種補償方法乾脆利落又簡單,好奇怪,怎麼沒有追妻火葬場的男人這麼乾啊?
小小隱舉起小手躍躍欲試,這個姿勢看得陸承鄴下腹一疼,好像又回到了那失去最重要東西的一天。
“以後可彆再找替身了。”屠女士輕飄飄地說,“女人也有需求,像你這種廢物,最好搞清楚自己的狀況,彆去禍害無辜女孩。”
真擔心這人失去了酈璿,又再去找個跟酈璿像的,屠女士覺得陸承鄴乾得出來,他又沒有底線。
怎麼會有人心裡想著前女友,好像很癡情很真心,卻又找個跟前女友長得像的女孩糟蹋人家啊?完了女孩逃了,他又發覺自己愛上了女孩?
屬實是大腦發育的異於常人,建議自殺,否則沒有彆的拯救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