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蒲婆婆又笑得眉眼彎彎:“早點回來,路上小心,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哪怕謝隱再三重複不需要送,她還是堅持送他到門口,直到謝隱邊走邊回頭,並且再三要求她把門關上反鎖,她才聽話。
“大王……我感覺很不舒服。”
小人參精不知何時出現在謝隱肩頭,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這是很少見的,三小隻大多數時候都是活力充沛調皮搗蛋,可小人參精卻說自己很不舒服。
不隻是它,小刺蝟精也很久不出來了,對喜歡偷跑出來玩的兩小隻而言,明明這個小鎮彌漫著佛骨的氣息——按理說它們與謝隱密不可分,隻會想要親近佛骨,沐浴在佛骨的氣息中也隻會感到舒適,可每一次出來,這份氣息都令它倆難以呼吸。
所以小人參精隻是短暫地在謝隱肩頭趴了半分鐘左右,又回到了識海。
“大王,你看天上。”
謝隱依言抬起頭,隻看見了黑的沒有一絲雜質,黑的令人發慌的夜空。
小鎮人少,所以沒什麼夜生活,晚八點街上就沒什麼人了,最大的超市也是九點關門,九點一過,整個小鎮除了路燈以及偶爾的行人,便空無一物。
黑暗中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謝隱走到路燈下時,緩緩回過頭——並沒有人,而當他繼續行走,身後的腳步聲也隨之而來,路邊的灌木叢中悉悉索索,仿佛有什麼危險物品要破空而來。
謝隱不在意究竟是什麼東西跟著自己,是犯人最好,他很願意他們立刻找上門來。
空氣中出現了一絲血腥味,起先很淡,隨著派出所越來越近,血腥味也越來越重,謝隱先是停下腳步,隨後快速往派出所跑去,大晚上沒什麼車,他直接闖了紅燈,過了十字路口左轉沒多遠便是派出所,可血腥味也越來越重。
派出所的門大開著,大廳的玻璃門上拍著幾個清晰的血手印,廳內燈火通明,謝隱沒能看到任何一個活人,隻有鋪天蓋地的血色肉泥!
“孫警官!餘警官!江警官!”
喊了數遍無人應答,突然審訊室的門在謝隱麵前打開,手銬消失重獲自由臉上帶著得意笑容的吳偉民一步一步走出來,他左手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女人毫無聲息地被他拖動出一地血痕,正是謝隱臨走前開玩笑說要孫警官去洗碗的江警官!
“對對對,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表情。”
吳偉民看見謝隱,頓時陶醉不已,舒服的整個人像是能飄到半空中,他對謝隱露出虛偽的笑容:“很難過吧?很悲痛吧?是不是想哭?”
說著他用力薅住江警官的頭發把她往上提,原本一動不動的江警官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她還活著!
“放開她。”
吳偉民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我對成年男人、老人還有女人沒什麼興趣,殺女人並不會讓我感到滿足,不過如果殺了這個女人能令你痛苦,那我是很願意的。”
他把右手形狀古怪的彎刀架在了江警官脖子上,江警官滿頭滿臉都是血,她意識恍惚,吳偉民便對謝隱說:“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看過我爸殺雞,就像這樣,用刀子快狠準在脖子上拉一道傷口,血就會噴出來,我爸會用碗接住……你是農村人嗎?你見過殺豬嗎?殺人跟殺雞啊殺豬啊沒什麼分彆。”
說著,吳偉民不滿意了:“你為什麼又不生氣、又不難過了?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允許你沒有表情!”
他是個極其自大又自卑的控製狂,心中充滿對謝隱的仇視,誰讓這人壞了自己的好事?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我要親手殺了你,把你開膛破肚。”
謝隱平靜反問:“你就隻有這些要說嗎?”
一般人很難激怒吳偉民,隻有外表比他出色的男人與女人能輕易令他生出不滿跟怨恨,毫無疑問謝隱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因為謝隱釣魚把他抓了的事,他始終懷恨在心。
江警官又動了一下,她艱難地用沾滿鮮血的手衝謝隱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快逃。
謝隱猛地轉過身,正在此時,從四麵八方湧來無儘的黑霧,從窗戶、正門,以摧枯拉朽之勢入侵了整個派出所,也瞬間將謝隱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