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執地對自己重複:“你一直喜歡我,所以不可能跟彆人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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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件事情之後,寧修對父母說了這件事情。
父母有些驚訝,說:“他……”
寧修冷漠地說:“他就是這樣的人,以前有以前的原因,現在不打算繼續接觸了。說不定他現在還在監聽我們的電話。所以爸媽,對不起,我暫時不會用這個號碼跟你們聯絡了,我會經常給你們寫明信片的。”
這頭的顧承澤呼吸一窒,他知道寧修有自己的堅持,但他沒想到這人這樣絕情。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監聽,所以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嗎?
寧修的父母也沒有什麼異議,說:“你決定就好。”
一家人沉默了一會兒,寧修的父母突然說:“你什麼時候……”
這話沒說完,他們想問寧修什麼時候回來、還會不會回來,但若是顧承澤有可能監聽的話,這兩個問題就不能問出口了。
寧修輕輕地說:“我知道。”
他知道父母想說什麼,他也想見父母,但還不到時候。
寧修的父母也說:“好。”
這樣雲裡霧裡的對話之後,寧修就掛斷了電話。
監聽電話的顧承澤有種非常煩躁的感覺,那一家人十分默契,好像一個話頭就能理解家人的含義。可是他不行。
顧承澤有一種他跟寧修是兩個世界的人、原本就不應該在一起的錯覺。
這個錯覺讓他愈加煩躁,他卻沒有辦法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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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國去了威尼斯。
威尼斯的美,和法國是不一樣的。
寧修在陰雨連綿的時候抵達,因為傘不夠大而淋濕了半邊身體,又在入住酒店的時候被人拿走了行李箱。
寧修:……
這一段旅程不算愉快,但也是另一種經曆。
好在手機和護照在包裡,能夠順利入住酒店,該凍結的東西也能凍結,倒不至於影響太多。剩下的事情可以明天再去處理。
寧修獨自進了房間,酒
店隔音不好,他能聽見隔壁奇怪的聲音。
寧修愣了一下,然後暗自搖頭。
美麗的城市,如果他不是以這個姿態獨自一人前來,或許也會和隔壁房的客人做同樣的事情。
如果是來威尼斯,他的同伴或許會是……
寧修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竟然是莫爾斯的身影,其次是顧承澤。
但這兩個都不可能了。
寧修洗了個澡,浴缸很大,很舒服,寧修整個人都很放鬆。
但同時也覺得……孤獨。
這種孤獨被溫暖的水流澆開,然後像冰塊一樣散發著冷氣,包裹了寧修的身心。
他獨自一人來到威尼斯,也將獨赴死亡。
不知是不是心境的關係,閒適慢慢變成了憊懶,寧修動也不想動,隻想就這樣睡過去……
與顧承澤糾纏那麼久,死亡更像是一個符號,一個敦促寧修離開顧承澤的理由。
可這一刻,死亡忽然被具現出來。它是窗外飄零的雨,是隔了一堵牆壁的吵鬨聲,是逐漸變冷的泡澡水,是被偷走的行李箱。
他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寧修是被一陣劇痛叫醒的。
浴缸裡的水已經涼了,他的身體從未這樣冷過。四肢百骸像是被冰凍了起來,他從未這樣疼痛、這樣無力。
生理性的淚水流了出來,寧修隻顧著疼,對此一無所知。
他慌亂摸到了手機,要給父母打電話。
他快死了吧……他不能死在外麵,他想見父母最後一麵。
可電話撥出去之後無人接聽,寧修越來越疼,越來越冷。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又急切的聲音:“寧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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