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說:“剛剛空調太熱了,我一下子睡著了。”
寧父問:“你現在還好嗎?”
寧修點點頭,說:“沒有問題,媽媽把飯菜做好了嗎?”
寧父說:“做好了,但是盧醫生說,你得先去醫院裡檢查一下,防止意外發生,可以嗎?”
寧修點點頭,說:“好。”
.
邁克爾去了美國,林可與他同行。
顧承澤每天晚上要跟邁克爾通話,了解進展。他一次也沒有從視頻電話裡看到林可的身影,但顧承澤並沒有注意到。
這一天邁克爾帶顧承澤跟那個病人麵對麵視頻,讓顧承澤看看這個“奇跡病人”的現狀。
那個病人已經可以非常正常地生活了,顧承澤看著他就好像看著康複後的寧修一樣。
那個病人舉著手機,跟顧承澤對話。結果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了什麼,差點兒摔倒。
對著顫抖的屏幕,顧承澤的心好像也抖了一下,他連忙問:“你還好嗎?”
攝像頭一片漆黑,應該是摔得仰天蓋在了地上。
顧承澤想知道情況,卻隻能在這邊乾著急。他能聽到混亂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那個病人被人扶起來了。病人用前置攝像頭對著自己的時候,顧承澤從裡麵看到了林可。
林可
被鏡頭捕捉到,似乎有點猝不及防的緊張。他的一隻手扶著病人,另一隻手往身後蹭了蹭,用中文說:“跟病情沒有什麼關係,是他太久沒有運動了,有些不協調。你不要擔心。”
顧承澤愣了下,說:“噢。”
病人說:“我沒有什麼問題,你可以放開我了。”
林可看著視頻裡的顧承澤,好像在發呆,沒有聽見。
顧承澤說:“林可,你聽見他說的話了嗎?”
被顧承澤這麼一叫,林可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渾身一震,然後鬆開了客人,說:“抱歉。”
林可很快消失在屏幕裡,顧承澤想著林可剛剛的表現,忽然明確地意識到了什麼,但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也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定就是對的。
顧承澤跟病人又聊了幾句,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
掛掉電話之後,顧承澤換了一身衣服,去參加圈子裡的聚會。
這是顧承澤的好朋友結婚,就算顧承澤目前的生活一團糟,也不會錯過這種場合。
向朋友們道喜之後,顧承澤就坐到了角落裡,一個人發呆。
許留也來了,他坐在顧承澤的旁邊,說:“沒想到你今天會來,我以為你很忙。”
顧承澤挑挑眉,說:“你大哥最近還好嗎?我也沒想到他會忙得連朋友婚宴都不過來。”
許留:“……”
許留的大哥在跟顧氏做對,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藏得住的。幾個案子碰一碰,幾場會議試探一下,就什麼都出來了。
許留也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呆在顧承澤旁邊,但他有重要的事情說。
許留咬了咬牙,說:“林可在你手底下的工作室工作?你能不能放過他?”
顧承澤想起林可剛剛的異樣,變得麵無表情,說:“是我手底下完全獨立運營的工作室,人員變動跟我沒有關係。更何況……‘放過’,是什麼意思?”
他從來就沒有試圖抓住林可,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許留說:“無論你管不管,他都因為你,承受了家裡的很多壓力。林家的複雜情況你也知道,幾乎所有林家人都在跟你做對。而林可作為這一代很出色的小輩,竟然直接在你手底下工作……這已經不是意見分歧了,對整個林家來說
,這都是汙點。”
哪有繼承人候選人,給另一家的繼承人“打工”的呢?說出去就不好聽,有種居於人下的感覺。
顧承澤稍微愣了一下,說:“他現在承受著很大的壓力?為什麼?”
許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顧承澤還是那副樣子,好像絲毫不覺得問出這個問題有些不妥。
許留忍不住了,說:“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糟蹋另外一個人?以前是寧修,現在是林可,你覺得這很有成就感是嗎?”
許留說完這句話,竟然開始劇烈地喘氣。
過了。
如果說顧承澤不該讓林可在這種時候為他工作的話,許留也不該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話。
說到底,他們並不是可以交心的關係。
顧承澤看著許留,竟然說:“你喜歡林可就去追,不應該對彆人提出要求。我不關心小朋友的暗戀。”
小朋友……
許留感覺到這是折辱,因此立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顧承澤看著許留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
……
當晚,顧承澤喝得稍微多了一點點。
常年千杯不醉的他,這一次身體竟然有些發熱,狀態也飄飄忽忽的,像是醉酒了一樣。
張秘書坐在副駕駛上,回頭關切地問:“顧總,您還好嗎?”
顧承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安靜的車廂裡響起了顧承澤凝重的聲音。
顧承澤說:“邁克爾的工作室,要是沒有林可的話,能不能正常運行下去?”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
張秘書愣了愣,正打算說什麼,顧承澤又喃喃自語道:“估計不行……邁克爾太需要一個助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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