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宮墨為了自己的小命苦苦支撐的時候, 白芷悄無聲息的摸到了敵人的大後方--宇文昕的臥室內。
聽著屋外傳來的電閃雷鳴,即使隔著一層窗簾, 宇文昕仍舊覺得心驚肉跳,眼皮閃個不停。
她幾次想走到窗邊掀開窗簾往外看一眼,卻被外麵那一道道聲勢浩大的威壓給嚇的縮在被子裡不敢動彈。
“不,不要怕。不過是正常的自然現象罷了。”宇文昕拉過被子蒙住頭,自我催眠似的念叨,“況且有阿墨在呢。”
阿墨說過, 他會保護她的!
白芷走到她身前的時候, 聽到的就是宇文昕這麼自欺欺人的話,頓時氣的一笑。
就是這麼一個膽怯又自私的人啊, 為了自己活命, 卻要了原主和其他女孩子的性命。
天道無私, 可有時候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總有那麼一些人毫無理由的被天道眷顧,然後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忽視縱容, 直至那方世界怨氣衝天, 救無可救。
“宇文昕。”白芷聽見自己的聲音冰涼陰冷, 像是從遙遠的天外透過層層的壁壘, 帶著不容忽視的淡漠, “你該還債了。”
宇文昕乍然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不由一愣, 大眼閃了閃, 才認出這道聲音的主人。
唰的一下, 宇文昕的臉色變的慘白, 一雙秋水眼瞳裡,透著滿滿的恐懼和驚慌。
“.......白,白芷?”
白芷嗬了一聲。
宇文昕聽到那聲冷笑,一雙細白的小手將被子死死的攥在手心,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看著裝死的某人,白芷直接一揮手,一道陰風刮過,露出了神情驚惶,滿臉淚痕的宇文昕。
“白,白芷,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避無可避,宇文昕緊緊的抱住自己,凍得打了一個哆嗦,蒼白的臉上嘴唇青紫,看起來分外可憐,“要是知道阿墨會那麼做,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這麼說著的時候,宇文昕感覺這屋子的溫度比之前更冷了,那道陰風仿佛還停留在肌膚之上,由表及裡,透著徹骨的陰寒。
“阿嚏。”
她鼻頭一癢,凍得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忘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哀切又無助的望著飄在半空中的女鬼,低低的啜泣。
“真的,我怎麼會忍心用你的命來換我的命呢。”怕她不相信,宇文昕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這麼可怕又殘忍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聽著她的狡辯,白芷神色更冷了。
“是呀,這樣殘忍又可怕的事情你的確不會做。”聽著對方認同了自己的說法,宇文昕高興的彎了彎眼睛,甚至嘴角都隱隱的泛出了笑紋,隻是那笑紋還未散開,就僵在了白芷的下一句話中。
“因為那些事都由南宮墨替你做了。”
而你隻要好好的坐在家裡,扮演好一個“不知情”的善良者就行了。
何其虛偽!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內心深處的私密被當場揭穿,無邊的恐懼瞬間彌漫心底,宇文昕急急地解釋,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失去了聲音。
同時,她覺得自己更冷了,像是有一道來自極北之地的冷氣,在她的四肢百骸出亂竄,凍住了骨頭血液。
白芷用陰氣點在了宇文席的啞穴上,又往她體內注入了一道手臂粗的鬼氣,看著那陰寒的氣體一點點凍住了她的生機,一寸寸的阻滯了血液流動,方才覺得出了一口氣。
然後,白芷聚氣為繩,捆在了宇文昕身上,拖著她飛出了臥室。
“........啊,啊,啊——”
突然的失重使宇文昕驚的大叫起來,隻是她喊得嗓子發疼都沒有吐出半個音節,隻有無意義的啊啊聲。
或許是情人間的心靈感應。
彆人沒聽到,被崔玨壓著打幾乎命懸一線的南宮墨卻聽見了。
他幾乎是出於身體本能的朝著第六感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瞳孔驟然緊縮,臉上抑製不住的露出了滔天的憤怒。
那女鬼,居然敢動他的昕昕?!
高手過招,一個分神即可喪命。
南宮墨先機已失,後勁不足,手中的保命法寶幾乎用儘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
還敢分神去關心其他的事情。
他不死簡直都對不起他的這份作死。
尤其是崔玨還不是那種會給對手反應時間,在滅了對方之前羅裡吧嗦的一堆廢話讓對手有緩衝時間的人。
就在南宮墨抬頭看向半空的那一瞬間,崔玨已經抓住機會一掌拍進了南宮墨的體內。
淩厲霸道的靈氣以摧枯拉朽班的氣勢從心臟出一路碾壓至丹田,南宮墨還沒反應過來呢,“噗”的一聲,他的丹田就碎了。
南宮墨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碎的不能再碎的丹田,感受到力量迅速的流失,整個鬼木在了那裡。
不,這不可能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意識消散之際,冥冥之中仿佛有所感應,南宮墨覺得這不是他的結局,也不應該是他的結局。
他明明應該有更風光,更耀眼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