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將塊莖拿回裡屋,將大的那塊兒遞給了秦沐,用一塊濕手巾把甜豆豆的小手抓出來擦了擦,然後把小的遞給了她。
“豆豆不吃,哥哥吃。”甜豆豆快速的用手捂住了嘴,瞪圓了眼睛盯著秦臻,一副如果他要是不吃,她就立刻起來往他嘴裡塞的架勢。
秦臻不覺好笑。
“好,我吃。那待會兒豆豆記得要把外麵的餅子吃了。”他溫聲吩咐。
甜豆豆想到之前在山上嘗過的餅子味道,小臉擰巴的都快要皺成一團了,可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哥,你先吃。”
秦沐看看自己手裡那一塊兒聞著有點苦的東西,眨了眨眼睛,衝秦臻做了個鬼臉。
秦臻寵溺的伸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然後在塊莖上咬了一口。
那東西吃到嘴裡脆生生,涼絲絲的,一點也不難吃。
開始的時候是有點苦,可嚼了兩下之後就開始回甘,越嚼越甜。
待咽下去之後,整個嘴裡還都是甜的。
“好吃。”
他朝妹妹說道,然後又咬了一大口。
看到哥哥這個樣子,秦沐也毫不遲疑的一口咬了下去。
那塊莖並沒有很大,幾分鐘功夫兄妹倆就吃得一乾二淨,還很有些意猶未儘。
秦臻砸了砸嘴,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裡暖洋洋的,連之前早已經凍得麻木了的腳趾這會都好像重新有了感覺。
他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然後在甜豆豆的被子上拍了拍:“哥哥去乾活,晚上回來。你哪兒也不許去,就在家等著,聽見沒?”
甜豆豆不明白自己已經給了哥哥姐姐吃的東西,大哥哥為什麼還要出去?
可是看哥哥一臉嚴肅的樣子,她還是聽話的點了點頭。
—
雖然才晚上八點來鐘,可天早已經黑透,舍不得點油燈的人們都早早睡下,整個小葉村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隻有最靠近村西邊的秦家還有一點昏黃的燈光在閃爍,而燈下則坐著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麵容滄桑的中年男人。
秦臻把院門鎖好,一進屋就看到爸爸秦在禮正就著那一點微弱的燈光在給小丫頭改棉褲。
他的麵前攤著從甜豆豆棉袍上剪下來的那多餘的一塊,手裡拿著的卻是他自己唯一的那一條秋褲。
秋褲已經被剪開,看樣子是要給棉褲做襯裡兒。
隻是他應該是不知道要怎麼裁,比劃來比劃去,動作笨拙不堪。
“爸,我來縫吧。”
秦臻說著走過去從秦在禮的手裡接過了剪刀和秋褲。
他動作很是嫻熟,比照著秦沐的棉褲,哢嚓嚓幾下,一個大體的形狀就剪了出來。
然後又穿針引線,絮棉,縫邊,動作老道的就像是村子裡乾活多年的大嬸大媽一樣。
看著秦臻這副樣子,秦在禮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兒子才十一歲啊!
“臻兒,這些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隻要你不嫌我給家裡攪亂就行。”秦臻低著頭悶聲答道。